“嗯。”只是这样啊……
“柳哥哥,和娘去吧,她也安心些。”她揪着他发尾轻轻摇。
“可。”只是去礼佛,自然不会有什么事。
“露妹妹,可想要孩子?”他握拳到唇边咳一声,继续问。想不起来还好,若是想起来了,定要问个清楚。不然,他会一直想着。
露妹妹从前没想过这些,给他一问也脸红了,“不知。”
她挺喜欢小孩儿的,但若这时候做阿娘,心里还有些惧怕。要是小孩子同柳哥哥一般折腾呢毕竟是他的孩子。且,生孩子,很疼的。
她阿娘当年就是生她之时,落下的病根,身子虚弱起来,之后都不易生养。若不是阿爹疼惜阿娘,换做别的人家,定要领偏房进来,少不得也会纳几个通房丫头。
“我有些怕。”她靠他怀里小声儿说,“会死人的。”前几日才能听丫鬟们说,南街有个姑娘生孩子死掉了。
“那便不急。”他给她说的也怕了,娘子虽说身子康健,万一受不住呢?在京中时听说过几个医术好的大夫,日后请来清河再说。
*
且说衙门里白二郎的案子结了,他们便要去蜜水巷寻莺儿姑娘。
与上次一般儿,露妹妹换上小童的装扮跟着,过分嫩白细腻的脸上抹些花汁遮掩。
颜色遮该住,清秀俏丽眉眼,挡不得。
柳哥哥拂袖将她脂粉都抹去,口脂吻掉,已然尽心尽力,最后无力地靠小姑娘肩窝上叹一句,“还好我也不丑。”
若他生得差些,娘子这般模样儿,更遭人惦记。
铜镜映着两个人的脸,露妹妹比较了下,沾了花汁也往身后的人脸上抹,“你也要遮掩些。”
他也美得过了。
柳哥哥笑着给她抹,娘子又吃醋呢。
后来他二人出门的时候,丫鬟小厮们都愣住了,互相使眼色,都憋住别笑啊,会扣月钱的。
小姑娘肤色暗沉些依旧可爱,柳大人暗淡下来,也不说比平日丑得太过,只是美公子端得久了,怎么看着都有几分怪异。
这时候天色堪堪要晚,单斜斜日头儿欲掉不掉得挂着。晚市刚起来,耍把戏的捧着大铁圈喷火。
蜜水巷也是这个时候更繁闹。
花楼前招人的姑娘儿,都不似上回那般热情。
也不是说他丑太多,只这么看着,在冰冷冷的,越发难接近了。
柳哥哥避过衣袖不被人拉住,且亮令牌说公事。
依旧上次那个养娘,这会子眯着眼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恭敬地领人上楼上雅间。她也憋着没笑。
养娘心里头想,旁边那装作小童儿的姑娘,脸上想必也抹了东西。官爷当真是爱惜娘子啊,这么都由着她闹呢。
她一面想着,一面屈膝领两人坐下,预备点上香炉儿。
柳大人眉梢微动,“不必点香了。”自从知晓前两日的药香炉里散发出来的,他现在看不得人家点。
尤其是白二郎歪他怀里,想起来就,浑身难受。
养娘微诧,依旧照吩咐,倒壶热茶,请楼里的老鸨出来说话。
“有事,烦劳叫一声莺儿姑娘。”柳大人捏着手里的茶杯转着,也不喝。
他们只想着许是这个莺儿,不能确定。
老/鸨满脸堆笑,“这不巧了,莺儿姑娘且陪着客呢。不若官爷等等,老身去看看。”
她就不似那几个心里好笑,瞧见官爷这个样,心里无波无浪的。开花楼日子久了,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呢风流的风流死,痴情的痴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