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对此也束手无策,这已经超出了医学能解释的范畴。
江静玉也同样如此,时寅铭在隔壁房陪着她。
一旁的小护士插嘴:“也许,是某种罕见遗传病?”
这样的说法倒也有可能。
如果说是传染病,毕竟时寅铭还活蹦乱跳着。
时苁是江静玉的孩子,可能真的是遗传了什么怪病。
可怜三四岁的孩子,藕节似的手臂上全是竖起来的汗毛,觉得他怀里温热舒服,便怎么也不肯撒手,护士们一上来掰扯就哭,眼泪濡湿了时野的胸膛,他的心口冰凉一片。
他终究是心软了几分,任这个小鬼抱着。
现在的时苁还没有学坏,从学会说话起,就喊他哥哥。
他从来没拿正眼看过这小孩,江静玉的孩子,他不狠心掐死就已经算是仁慈。
时苁问,“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这个词是时苁刚学来的,这几天频繁听见大人们提,哪怕在病房门口,也会有抑制不住的高声响传进门内来。
小孩子不懂死是什么意思,天真地又说:“像你妈妈那样吗?”
时野一哽,身上气息骤冷。
只听时苁又说:“那苁苁要去陪她啦!苁苁可以陪她说说话!”
小孩子的身上,有着无邪的天真。
“苁苁可以把大飞机送给她!”
时野募得眼眶一热。
他指尖点在时苁的小脑袋上,“瞎说什么。”
时苁说:“哥哥,我把你的金牌也带给她!”
时野微抿着唇,唇角颤抖,他极力绷着自己的情绪。
当年周怜也是躺在病床上,虚弱得像一把干枯的稻草。却笑着鼓励他:“妈妈等着你拿金牌给我看。”
时隔几年,同样的场景再现,他没料到时苁会说这样的话。
时野喉间干涩,艰难地将泪意吞回去。
这小鬼浑身冷冰冰的,却将他一颗心捂得暖暖的。
“傻子。”
孩子是无辜的。
可破坏他家庭的,也同样有这小鬼的一份。
他没法原谅江静玉,但同样也不想再迁怒时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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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野毕竟是运动员,一天假期过就要回队训练。
临走前,他同时苁许诺,会拿奥运金牌回来,希望到时候,时苁能活蹦乱跳地见他。
小孩子欢天喜地地应了好,甚至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凑上来“啵”的一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苁苁好喜欢哥哥!哥哥拿金牌给苁苁!苁苁用大飞机飞给其他小朋友看!”
时寅铭让人送他。
他走这天,是个阴天,时寅铭站在车前长久地沉默。
时野微扬了下眉,“时总,还有事?”
他的语气礼貌又疏离。
时寅铭像是老了好几岁,眼神沧桑,“阿野,加油。”
“好。”
时野点了头。
车窗慢慢地合上,车子缓缓驶出去。
这是自他母亲走后,两人最平静的一次对话。
没有激烈的争吵和辱骂,全程他都保持着理性。
车子驶出后一段路,时野自车的后视镜里往后看,站在医院门口的时寅铭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模糊的缩影。
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