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蒋天伟的话说,人老了,老来老去,睡眠就不好,所以他起来晨跑,蒋天伟已经坐在楼下的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一本金刚经。/p
“蒋老,最近您一直在看佛学,怎么,有点顿悟没有?”徐天龙吃了一口咸菜,抬头看看蒋天伟。/p
蒋天伟吃饭不喜欢说话,可是徐天龙开口了,他只能笑道:“金刚经我这是第四次看了,翻来覆去,总结出来一句话,就是劝解人与人为善,讲究一个因果循环的道理而已。”/p
“那您还看?”/p
已经看了四遍,徐天龙真心不理解,怎样的书,让他百看不厌的。/p
“道理是由浅入深,金刚经的奥秘可不是单单你看几遍就能够读懂的。”/p
蒋天伟放下筷子,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后用小指头在杯子上敲打几下,“看到这只杯子吗,假如这里面泡的是茶,金刚经可就是那种陈年老茶,香醇的很,需要泡很多次,才能彻底的散发出那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你只泡一次水,那是远远不够的。”/p
徐天龙喝了一口米粥,筷子在盘子里飞快的夹菜,一边吃,一边说,“太深奥我是不懂了,等您老什么时候看透了,直接把精髓告诉我就行。”/p
蒋天伟摇摇头,重新拿起筷子,“人生没有捷径的,看来你还是不懂的。”/p
“爷爷,你们一大早聊什么呢?”蒋芙蓉从楼上下来。/p
“芙蓉啊,你下来的刚刚好,吃过饭你就去机场接机。”蒋天伟扭头看着她,道:“毕竟我们要尽地主之谊的,天龙先不用跟过去了,不合适。”/p
徐天龙停下来,低着头沉默一阵,又开始继续吃饭,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p
蒋芙蓉看了徐天龙一眼,对自己爷爷点点头,然后坐下来吃饭。/p
吃完饭,蒋天伟就去了楼上书房,蒋芙蓉跟徐天龙坐在椅子上。/p
咔哒!/p
徐天龙啧啧嘴,点上一根烟,靠在椅子上吐出一口烟雾,“接机我确实不适合出现,就算是要让他们知道你已经有未婚夫了,那也要等他们来到庄园再说。”/p
蒋芙蓉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会生气的。”/p
“我为什么生气?”徐天龙摸了摸下巴,“就算我要给那两个小子拔毛,也不急于一时,等我在家里磨好了刀,说不得今晚回来就有小鸡炖蘑菇吃了。”/p
噗嗤!/p
蒋芙蓉忍不住笑了出来。/p
她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对王雅的事情果决的有点冷血,对赦贺的事情毫不相干也会挺身而出,面对京城来的纨绔子弟,他却能够谈笑风生,言语间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p
真是一个复杂的男人。/p
蒋芙蓉微微一笑,“那我去机场了,没事你可以上楼陪我爷爷下下棋的。”/p
“我这就上去!”把香烟掐灭,徐天龙扭着屁股乐呵呵的上楼。/p
蒋天伟坐在书桌前,书房的灯光永远都被他调的有些昏暗,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带着老花镜读手里的金刚经,一丝不苟,聚精会神。/p
“看来我是不用陪您老下棋了。”徐天龙靠在门边,拉开门把手要出去。/p
书本被合上,蒋天伟站起来笑道:“来下一盘好了。”/p
他端下来棋盘,摆在书房的椅子上面,抬眼看看徐天龙,然后低头摆放棋子,“你真的要给那两个华丽的小子毛给拔光了?”/p
棋盘上已经开始,徐天龙第一不跳马,楚河汉界,这一道棋盘上的屏障,好似已经铺天盖地的映射了现实世界,他们正面对着楚河汉界。/p
“您老之前不是提醒我,不要做得太过分,我就想,这个问题是有思考性的,我若是之前定下来要给他们毛拔光了,然后架在火堆上烤,现在也许我只是拔了他们的毛,这已经是不过分了。”/p
“哎哎哎,蒋老,我看到你出了卒子,你怎么又拿回去,不准悔棋,不准悔棋。”/p
徐天龙嚷嚷起来,蒋天伟只能无奈的把卒子给放回去。/p
“这还差不多,您老下棋本来就比我水平高,要是再悔棋,我可直接缴械投降了。”徐天龙笑眯眯摆弄手里的棋子。/p
“你看着棋盘,现在的南平市就是这一张盘子,你愿意做什么棋子?”蒋天伟出车,抬头砍了他一眼。/p
“您老呢?”徐天龙飞相。/p
“我啊。”/p
蒋天伟扭头看看书桌上亮着灯光的台灯,笑道;“我要做一匹马,老马识途,老马也可以绕过敌阵,直接将军。”/p
“吃了你的车!”徐天龙用车砸掉对方的车,可很快也被蒋天伟的老马给踹掉了。/p
一来二去,两个人下棋的速度都快了起来,棋盘上的棋子也一点点少了许多,好像一股黄沙在棋盘上滚动,黄沙中带着棋子喊杀的声音,车轴滚动,马蹄飞奔,万千将士在棋盘上点兵征战,呐喊声此起彼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