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变回原来大小。他知道今天这件事是躲不过去了,这小子和六指仔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老实说他也不愿意和Dipper合作,和熟人合作是他最讨厌的。可是没办法,敌人的敌人就是你的朋友。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比Dipper更了解憎恨蝾螈的人。
这样的状况也算在恶魔意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Bill打了个响指,后面的景色从欧式小清新变成幕布大舞台。而Bill坐在正中间,抱着把木吉他。
Dipper:「……」这什么鬼。
恶魔调了下弦,声情并茂地朗诵:
「在很久很久以前……」
「长话短说。」
「拒绝,免费听的就不要那么多要求。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颗美丽的星球,那里住着的所有人都会……我称之为『魔法』可能会比较好。那里住着的所有人都会魔法。突然有一天……」
Dipper情不自禁地挺直脊背。
「突然有一天怎么了?」
Bill一把将吉他扔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琴箱摔得粉碎。
「突然有一天全灭了。不只是星球,整个宇宙都没了。」
他干巴巴地说。
Dipper:「……」他简直想大喊一声退钱。
「这就完了?」
「完了。」Bill飞到桌子前又灌了壶咖啡,「接下来就是该宇宙幸存者被蝾螈骗去签订契约当苦力——啊戳在这你自己看,不过没什么用——蝾螈告诉他『湮灭之日』的制造方法,什么『次元融合』就可以重现旧宇宙……我真是信了它的邪。」
Dipper:「……」他不知道该幸灾乐祸还是报以同情。
「那你……复活也和蝾螈有关?」
「当然。当初蝾螈告诉我,性命攸关时刻可以念诵它的名字,它可以救我。不过只有一次机会,慎用。」
当初Bill是被Stan叔公困住,被Ford叔公用记忆消除枪干掉的。也就是说,除了Stan叔公,谁也不知道Bill消失前做了什么。
他要纠正一下自己——除了已故的Stan叔公。
「蝾螈没有救你吗?」你不是好好在这呢?
Bill言语间是满满的讽刺。
「如果想吃了我也算救的话。」
Bill是在一片白光里醒过来的,一睁眼就看见蝾螈那张大脸。说实话,墨西哥钝口螈还是挺可爱的,但是这么一大只再可爱也会变成惊悚。
他试着活动筋骨,发现还能用,一看就是蝾螈把他复活了。
「嘿,六角怪,这次就谢谢你啦,等我……」
「■■■■」
蝾螈突然念出他的名字。
「我原本以为,你会比之前那些蠢货聪明些。看来是我错了。」
Bill一愣。
「……Well,我说AXOLOTL,别以为你是我的『恩人』就可以骂我是蠢货。要知道敢这么说我的除了家人只有客户。」
蝾螈嗤笑。
「看来你比他们更蠢。好歹他们还会问一句『之前那些』是什么意思,而你只会纠结『蠢货』那个词。」
「所以,」蝾螈突然靠近,它长大嘴,牙齿密密麻麻,每根都尖利无比,「就乖乖被我吃了,化为我力量的一部分吧。」
Dipper给他倒了杯冰水——年轻人逐渐找回了当初在Stan脑子里瞎搞的感觉。他觉得恶魔需要冷静冷静,Bill脑袋都冒烟了。
Bill接过冰水全倒进嘴里。
「所以,为了躲开那家伙我用尽全力撕开时空逃走了。一直都在不同的时空逃命和养伤。」恶魔摊手,「直到第二次『湮灭之日』爆发我才利用蝾螈自己撕开的时空裂缝逃回来。不过不同的时空时间的流速也不一样,我在那边差不多度过了几百年,而你这边似乎没过去几年。」
「十年,」Dipper回答,「距离你搞出来的『湮灭之日』也不过十年而已。」
ProfessorPines轻轻敲击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