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的衣袖袍角在风中舞动,那狂风似乎能将他的衣服生生撕扯开来。
台下诸人皆为云珩捏了一把汗。
而傅乐书也绷紧了脊背,随时准备出手救人。
这时云珩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启开唇,舌尖一卷一舒,吐出一个含糊却又振聋发聩的声音:“呔。”
轰的一声,剑雨如镜子一般瞬间破碎,而处于正中的任锋成,也受到了反震力,吐出一口鲜血,往后坠去。
其他人都在被这一招惊讶到,唯有那傅乐书,在愣怔之后来了一句:“梵古八音。”
凌远山掌门一直在观战,此时见任锋成战败,连忙飞身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带着他退开。
音波仍在继续轰鸣,层层叠叠,愈演愈烈。
到最后那些人已经听不见那声音,却还是能感觉到一种仿佛心脏被攥紧的感觉。
云珩慢慢站直了身体,站在大片大片粉碎下落的剑气碎片之中,宛如一个掌控天地规则的王。
傅乐书身形一动,眨眼便到了云珩身侧。
“此次比试到此为止,都早些回去歇息吧。”傅乐书借着衣袖的遮掩揽住云珩的手臂,冲台下熙熙攘攘的弟子们道。
这一场战斗看起来赢得轻松,却是云珩自夺舍以来打得最艰难的一战。
他的精神力虽然强悍,但还是抵不过这肉身的限制太大,强行催动大量灵力为之所用的后果,便是让这身体仿佛一个灌了太多水的水囊一样,仿佛眨眼便会坏掉。
他做了个推拒的动作,还没使足力气,便听傅乐书来了一句:“别动,我知道你现在消耗过大,如果不想在别人面前倒下的话,就别拒绝我,我带你回去。”
他的话蛊惑力十足,云珩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傅乐书顺势将捉住他手臂的手挪到他腰上,揽住他,眨眼便消失在了武斗场。
他们走了好一会,底下的弟子们都还没回过神来。
“天哪,你们看到了吗,他居然打败了任师兄。”
“筑基七段对战金丹期五段,这还是人么?”
“难怪琴尊要收他为亲传弟子,这实力太恐怖了。”
……
而此时再次成为议论焦点的云珩,已经被傅乐书带回了珩殿。
他一直在出汗,汗水浸透了衣裳。
傅乐书把他放到自己床上,给他打了热水来要给他擦洗。
然而他的手刚触及云珩的衣服,便被突然清醒过来的云珩一把抓住。
云珩瞪着他,从他略微发抖的手可以看出,他现在的状态依然不是很好。
“别碰我……”云珩喘了喘,尽管没什么力气,但他的态度却是十分坚决的。
“师父。”傅乐书蹲下来,与他平时,那双眸中满含担忧与关切。
“知道我是谁了,你还不杀了我?”云珩眸光颤颤,责问道。
梵古八音,那是他的绝招,是连傅乐书都不会用的东西。知道他会这招的人,也就只有傅乐书一个。
傅乐书捉住他的手,轻抚他汗涔涔的脸庞,柔声道:“师父,我从未想过要害你……相信我。”
云珩挪开脸,闭上眼,不理会他。
但他却没有再阻挡傅乐书给他擦拭。
傅乐书心知他这是顺从了,便拧干布巾给他擦脸。等擦完他面庞,傅乐书又来解他衣服。
云珩的身体下意识绷紧了。
傅乐书突然笑了一声,道:“师父,你是怕我对你做些什么么?”
云珩被戳破心思,有些尴尬,耳朵微微泛上了绯色。
傅乐书给他擦拭完,也不给他穿好衣服,就直接扯了被子过来,将云珩揽在怀里抱着,将两人一同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