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扶风从前就知道,永远不要在敌人面前表现出怯懦失败的可怜神色,随即马上转换表情,又是一派浪荡不羁带着自信的欠收拾模样。
大步上前对那满脸凶光的女子浅浅一笑,缓缓道:“皇女殿下好像忘了与在下的赌约,不是说要当众跪下道歉来着!方才在下忙着给女皇献计,倒是忘了这事呢,那么尊贵的皇女殿下,何时补回来呢?”
皇舞眴一想起这赌约,肺都快气炸了,要自己给这草包贱种跪下赔礼道歉,她宁愿选择死。
此时旁边的悠悠女声响起,“方才皇女与您的赌约分明为若大皇子提出一可行的建议,皇女殿下方才当众跪下道歉呢!如今大皇子确实提出了极好的计策,不过这计策是否可行,该当另说,待殿下治好那滔滔江水之时,真正解决水患之难时,方可称皇子殿下的计策为可行之计呢。”
皇扶风见她们有意耍赖,从容看着她们的表演,“尊贵的皇女殿下耍赖的本事当真不得了,也罢,待我治水归来再跪也不迟。”
皇舞眴气得脸色发青,抬起手上前就欲给他一巴掌,但生生被一纤长白皙的手挡住了,正是二皇女皇舞终。
“莫非大皇女想要妹妹我请来母皇看看你这欺负兄长的景象,看到姐姐你这样,你说母皇会不会很高兴呢?。”
皇舞眴恶狠狠瞪了皇舞终一眼,又想想这女人最是得母皇信赖的,随即转瞪皇扶风,狠戾道:“那也要看你回不回得来,受我这一拜!”话毕,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哥自是受得起你这一拜的!”皇扶风对着那气呼呼的背影大声挑衅。
此时,旁边的愧疚声音响起:“大哥,对不住,我……”
“不必!”他有点恼怒,可是,对不住什么,没有站出来为他说话吗?没有代替他去治水吗?他能怪谁,他有权利怪谁,自我保护不是正常得很吗?他自嘲一笑,大步走出殿外。
“请等一等,等我说完”皇扶风脚步一顿。
“我真的试过了,甚至差点死在寻州,可我真的救不了他们。用我之命换千万百姓之命,我定毫不犹豫,同样,用大哥之命,我……,我亦如此!”
一人之命换千万人,多值得啊!
“那便祝你能成一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说完,他再不愿回头,离开了。
……
这天,皇扶风回去后,就打算召开一家庭会议。
他名下的四个男人本来并非他所愿,他也曾想过就此放他们离去。
自己此去寻州凶多吉少,就想着也别再耽误这些大好青年了,这正是一个好时机。
虽说这种做法像极了那些把人吃干抹尽随即将人抛弃的渣男作态,可他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啊。不知道自己占有过的男人会不会像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的女子一样名节受损,他还忍不住为四美男的未来担心了一把。
这天晚上,皇扶风和他的四个美男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围坐在同一桌上吃饭,虽说美男凑在一堆格外赏心悦目,皇扶风还是紧张得出了一身汗,却还是坚强地尽力摆出严肃的神色,良苦用心怕是无人能及了。
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等着他讲话,除了慕无涯,非要坐到他大腿上亲亲抱抱,害的皇扶风再也坐不住,涨红了脸打算站在一旁把一切说清,可慕无涯死缠烂打,非要巴拉在他身上。弄得其他三位美男齐齐皱眉。
看着不成体统的二人,沈画骨没了耐心,恶狠狠地威胁起了慕无涯,“你要是再不老老实实坐下闭嘴,小心我在你身上扎几个窟窿,让你几日都别想下床。”
沈画骨的医术他是知道的,委屈巴巴的慕无涯这才将屁股老老实实粘在自己的椅子上。
“可以说了吧!”沈画骨傲慢道。
皇扶风这才擦了把汗,清清嗓子道:“今日将各位召集于此,有两件事要说。”众人没有反应。
皇扶风继续,“其一,我为我从前对各位做的种种道一声‘抱歉’,你们本该有自己的美好生活,大概都是因为我这个糟糕的人而变得糟糕了吧,真的,非常对不住!”
此时,某个人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这种已经伤害过别人后的抱歉来得太过廉价,有什么用呢?能改变什么呢?
说完第一件事,还是没有人说话,皇扶风继续,“其二,我已经向陛下请旨要去寻州治理水患,可能,往后都不能回京都,所以,我会放你们走,且尽力给你们补偿,你们提的要求我会尽最大努力满足。各位意下如何?”
终于,把不负责任的话说完了,皇扶风擦了一把汗。听了皇扶风的话,四美男神色各异,一人神色惊讶,一人皱眉惶恐,一人满脸委屈,还有一人,始终面无表情。不过四人心里都觉得甚是不可思议,这人真的会冒着性命之险真心去救人吗?
再是片刻沉寂,某人终是坐不住了,飞奔上前紧紧抱住皇扶风的脖子,“殿下不要我了,呜呜--打死我也不走!”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活像被负心汉抛弃的小媳妇。
皇扶风扶额无语问苍天。不过任皇扶风如何好言好语地哄,沈画骨如何恶毒的恐吓,这男人的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库,止都止不住。
在几个人都要被这哭声吵得崩溃之际,皇扶风妥协,“好了,不赶你走了!”眼泪瞬间止住,世界归于沉寂,接着是一通傻笑。
最后,在皇扶风软声软语的哄骗下,沈画骨的咒骂和恐吓下,无牙兄才稳稳当当地坐了回去。
既然赶不走慕无涯,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三位美男身上,看着皇扶风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沈画骨一身鸡皮疙瘩,“求之不得呢,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皇扶风郑重其事道。
“放心,你做得到。我要和你去寻州!”听了这要求,皇扶风满脸懊丧。
沈大美人撇撇嘴,又傲慢道:“放心,我不是要缠着你,寻州水患,必定有好多百姓受害需要救治,我只是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去。水患结束,你求着我也不屑留下。”
皇扶风微微思索,想着寻州百姓必是极需要沈画骨这样的名医的,也是踌躇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