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棠看见自己的新造型,有些新奇,他的脸上抹上灰烬和鲜血,衣服也没有以前整洁,看见导演他们已经准备就绪,连忙走了过去。
……
“太子,你真的要行此忤逆之事?”皇帝看着太子,纵然早有准备,可看到父子相残的一幕,他心痛极了。
“父皇,儿臣不得不为。”太子不理会身边团团围住自己的兵士,他席地而坐,已然服了毒,他拭去嘴角鲜血,自小尊贵的他虽然现在落拓了,却也无损他的气度。
“你到底为什么要谋逆,朕明明对你仁至义尽!”皇帝端坐朝堂,看着下面状若疯狂的爱子,有怨恨,还有悲哀。
“呵呵,父皇,我已经残疾,早晚会被废,等待时担惊受怕让我备受煎熬。父皇从小宠爱青雀,兄弟姐妹们没有人比得上他。儿臣从小就羡慕他,得到所有人的喜爱,儿子只有合欢陪着。”
“我可以看着所有人登上太子之位,只有他青雀,我恨他,我对他尽了兄长的责任,仁至义尽,他可有尊重过我这个长兄,顾及亲亲手足之情?”
“身为兄长我要让着他,父亲母亲偏疼他,我什么都没有。而且,对父皇来说,废一个身有污点的太子,比一个德才兼备的太子,可要容易的多。”他虚弱的说,嘲讽的笑了。
“儿臣孝顺,就给父皇一个借口废掉这个没有贤德的太子。疼爱过我的母亲已经去世,承乾活着,众叛亲离,生不如死。我对得起父皇,对得起青雀,却对不起合欢。父皇在我面前活活打死了他,承乾对不起他,注定要随他而去。”他咳了声,血沫喷出。
“合欢全心全意为我,我却害了他。承乾只求父皇一事。”他力尽了,躺在地上,转头望着自己的父亲,“我愿埋入无名坟中,与合欢死同穴,再不分离。今生寡亲缘,惟愿再不相见。”
贞观十七年四月初六,唐太宗下诏罢黜太子李承乾,贬作平民,囚禁于右领军。又于贞观十七年九月初七将李承乾流放到黔州,不几日,卒。
太子承乾,甫八岁,特敏惠,太宗使裁决庶政,有大体,每行幸,令监国。及长,好声色慢游,过恶寝闻。太宗废之,后,幽闭魏王泰,立九子为储。
镜头划过,一无名孤坟立于草地,野草轻摇。
白照棠下了戏,仍觉眼睛酸涩,心中幽愤之情,难以排解。天已经黑了,有人拭去了他眼角划过的泪。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他演的动人,周围围观的人都被他打动,触动自己的心事,一时气氛沉闷。
因为剧组还有很多戏要拍,就没有为他们办什么聚会。制片人拿来他们的红包,众人都知道他们长得好演的更好,心里有了交好的心思,都来向他们道别。导演更是欣赏。
“本来父亲向我推荐你,我还有点犹豫,现在看你的演技很厉害呀!”他大力夸赞,很是满意。
“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运用到演技上也算有些心得。”白照棠谦虚一笑,和导演约好有好角色来试试,就和身旁等了好久的宋思微走了。
宋思微看了看他,说:“你怎么了?有些沉默。”
白照棠回过神来,有些感慨的说,“虽然世上有无数人都有亲人,爱人,友人。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亲情,友情,爱情。
“拥有纯净的感情真的是一种奢侈的事,不求回报愿意付出的感情太少了。大多数人的喜欢和爱都是有条件的,追求爱的人被爱伤的透底。”
“怎么了,突然有这么许多感叹?”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好累。”他看着宋思微,“你为什么爱我?”
宋思微看他很认真,于是也认真起来。
“爱你出身富裕,仍然对他人有同理之心,爱你彼时年幼,仍然愿意对我伸出援助之手,爱你衣食无忧,仍然愿意帮助弱势之人,爱你经历黑暗,仍然不改初心。”
“那你爱我吗?”宋思微问。
白照棠听了有些怔愣,只听见他追问道“合欢仰望着太子,太子爱他吗?”
“爱。”
“为什么?”
“为他的真心,尊重,温暖,他得到了他所有的感情,却不会被灼伤,余生漫漫,得一人相伴到老,再幸运不过了。”
他们相视一笑。
“我自小就容易被他人情绪感染,今天也是入戏太深,有些失落。”白照棠长叹一声,侧过脸去,看路边匆忙走过的人影。
“照棠,我会陪着你。”
“我相信你。”
第5章心酸往事
宋思微有点生气了。
刚才他和白照棠吃完饭的时候,自己去结账,回来时看见他拿着刚刚从隔壁玩具店买的巴拉拉小魔仙棒,傻傻的站在门口,来往行人诧异的看着他。
他过去看着他尴尬的样子,想牵住他的手,却被他微微摇头拒绝了。上车时,他也抛下他,不坐在自己旁边,竟然坐到了后面!
他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宋思微气成河豚,一边回想这几天他的动静,想找出点蛛丝马迹。
一回到家,他将心爱的人抵在门上,想细细的吻他,谁知道却被他推到一边,他难以置信的望着他,连疑惑他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都可以推开他的心思都没有,只是伤心欲绝的望着那个昨天还缠绵悱恻的人,目带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