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蔚蓝大海,骆方舟突然觉得有些迷茫。/p
别墅顶层花房。/p
各色争艳的花丛中,有一抹雪色。/p
听到脚步,他转过身来,一张脸是难得的人间绝色,温润如玉,明朗如星月:“谈完了?”/p
时荞有些闷:“嗯。”/p
她想让秦清淮帮时晏做检查,谁知道这个人直接就跑过来了,也幸好封桀不在,不然…/p
等等——/p
就算封桀在又怎样?/p
突然想他干什么?/p
时荞轻摇摇头,把那张妖冶的脸驱逐出脑袋,在白色的藤椅上坐下:“师兄,我这次来西云是有事要做,劳烦你在这照顾阿晏几天了。”/p
“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秦清淮走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里带着宠溺:“我们都是一家人。”/p
一家人吗?/p
时荞躲开头顶的手,眼睫低垂:“时家的事,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插手。”/p
秦清淮手僵在空中:“荞荞,”他转身看着远处,温润的目光变得有些许晦暗:“华瑞商会的事,我们可以放任你自己去,但时家绝对不行!”/p
时荞起身,盯着他如雪的白衬衫,眼稍敛着乖戾:“我请你帮阿晏检查,是因为我对你的信任师兄,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但是…”/p
她顿了顿,凝声道:“师兄,不要让我对你失望。”/p
秦清淮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逐渐收紧,音色低沉:“你要知道,你对时晏的感情,终究只会害了你自己,时家那些事你本不用掺合。”/p
“师兄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很可笑吗?”时荞脸上是灿烂的笑,眼底却是冰凝的霜:“你比谁都清楚,当年师父把我送到他们面前,就是为了让我掺合这些事。”/p
秦清淮身子僵住。/p
他转身看着这个浑身冷唳的清瘦小姑娘,一直被他埋在心底藏的很好的酸涩全部化成利刃,穿透了四肢百骸。/p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把人揽进自己怀里:“对不起!对不起!”/p
他不停呢喃着,眼底有些发红。/p
当初,他只是想救她!/p
只是想救她!/p
或许是在医院和药方待久了,他身上有股药味,清雅的药香,很好闻,莫名让人烦躁的心平静下来。/p
时荞不习惯和人如此亲近,她从不依靠任何人,她挣脱开秦清淮的手,绝艳的小脸清清冷冷的:“如果不是你,我应该早就受尽屈辱而死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p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把安白和时晏都当做亲弟弟,无关于任何算计阴谋。”/p
说完,她就离开了。/p
花房里只剩秦清淮一个人。/p
他沉默着,沉默着,沉默…/p
不知过了多久,秦清淮找回了些思绪,眼底一片复杂,有话语被海风吹的飘渺。/p
“可你早就跳脱了师父的掌控,不然他也不会让我来牵制你,不是吗?”/p
她向来不惧天地,该是俯瞰众生的王。/p
更不该被他困着。/p
外边天色逐渐黯淡,斑驳的霞光铺满海面,白衬衫被染成暖色,秦清淮打了个电话出去:“我决定解除和时荞的婚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