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隔壁的封桀。/p
他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把敞开的睡袍拉好,视线落在还站在那的月桐身上,眼底的光像野兽一样凶狠,血意蔓延,似要吃人一般,蚀骨的寒。/p
危险笼罩在头顶,月桐瞬间毛骨悚然,她往后退,赔着笑:“那个…我就路过…不是故意的…”/p
“滚!”封桀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给剥皮抽筋。/p
月桐脚底抹油般溜走,回到自己房间感觉死神从自己头顶离开,才松了一大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p
她怎么能见惯了封桀在时荞身边的温柔乖巧,就忘了这个男人本质上是恐怖狠厉的魔鬼呢…/p
那种乖巧只是对时荞。/p
如果不是时荞,她和宿池别说住在这,怕是早就因言语不敬,被封桀看不顺眼分尸了吧…/p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月桐打开微信给宿池发过去一句:“男人果然都是野性动物,没一个好东西。”欲求不满就拿别人发火。/p
无故被殃及的池鱼宿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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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荞一夜没怎么睡,六点就起了。/p
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人,总感觉好像胖了些,也是这些日子,总是被封桀投喂吃的。/p
时荞做了个决定,她准备去跑步。/p
等她换了身黑色的运动休闲套装下楼,封桀已经在楼下了,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眼下落了两片清灰,也穿了套运动装,整个干净利索,添了几分活泼的少年明朗气。/p
看见时荞,眸子熠熠生辉:“荞荞,我跟你一起去。”/p
时荞没理他。/p
榕宫很大,有条贯穿整个小区的溪流,水上木桥横坐,两岸杨柳垂支,榕树遮天蔽日,草坪里花草铺漫,假山流水,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纵横交错,复古的路灯也被装饰成风景里的颜色,丝毫不显冬季的萧瑟。/p
“今早想吃什么?”/p
“清粥。”/p
“要不要吃包子?”/p
“不。”/p
时荞沿着小区的大路,跑的不急不慢,封桀一步不落的跟在她身后,两人偶尔交谈几句。/p
清早的风吹过脸颊,有些凉有些融洽,随着太阳的苏醒仿佛添了几分人间烟火,却又幽静的好像跟世间无关。/p
时荞开始有些贪恋这样的美好。/p
可她又清醒的明白,这一切就像太阳洒落的光,布满世界,落在眼前,看的见,却怎么都抓不住。/p
“爸妈说这枚铜钱很重要,你要不要拿回去?”/p
“你不是很在…等等…”/p
听着他偶尔问过来的话,时荞都是下意识回答,这个问题依旧是,但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话里不对。/p
她停下步伐,侧头看他:“你刚才说什么?”/p
封桀清楚的重复了一遍:“我说爸妈…”/p
时荞提醒他:“那是我爸妈。”虽然他们没有陪她长大,没有让她体会过亲人的爱,但她知道,他们一定身不由己。/p
封桀浑不在意,笑的一双眼睛里桃花潋滟:“你爸妈就是我爸妈,反正咱俩得在一起,”不过是早晚的事,他一副正儿八经:“早改口早习惯。”/p
“闭嘴吧你。”时荞对他的脸皮厚度认知又上了个层次,踢了他一脚后跑开了。/p
看着她清瘦孤寂的背影,封桀也不管裤腿上那清晰的脚印,摸了摸脖子里的铜钱,暗幸自己就算在最狼狈的时候也没有把它弄丢过。/p
否则,他今天将无法交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