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弟六十三章_金丝雀重生指南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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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弟六十三章(2 / 2)

母亲断言:“嫁了人能给我们盖个新房子。”

骆楚急着怼回去:“为什么我不能给你们盖?”

父亲帮着母亲一起指责骆楚:“你现在都二十多岁了吧,有时候还得我们花钱,现在村里还有哪个二十岁不自立根生,还向父母伸手要钱的,没一个!”

那时候骆楚觉得不甘:“我连大学学费都是我高中自己赚的,你们哪里有给我钱?”

母亲嗤一声:“你挣得那点钱哪够花了?”

骆楚昂起下巴:“可我没跟你们要。”

父亲两腿一盘,坐到床上:“别说那些没有用的,给家里钱了?”

骆楚被父母油盐不进的态度急的眼红:“就是在上学养活自己都很困难啊,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我?!”

母亲连声应和父亲:“这么多年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跟家长顶嘴,我记得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要是再顶嘴,我学也不给你上了。”

骆楚气头也上来了:“不上就不上,我自己挣钱。”

父亲陈旧的思想一脱口让人满腔怒火:“挣到钱了?这点钱算什么,回来结婚,女子无才便是德,读的书越多,越难嫁。”

骆楚刚要回嘴,可是又觉得无从下口,她就死死的咬住下唇,直直的站着。

这话乍一听很古板,但是在农村,好像有几分道理。

骆楚是村子里唯一的女性大学生,往上找找,至少得找村官的儿子,而村官家儿子早结婚了,好一点的男生早就结婚了,剩下来年龄相仿的更别提了,要么是有缺陷,要么骆楚看不上,而追她的城里的男生,在这个年纪,从来没想过要结婚。

半晌骆楚才回一句:“你等着,我不嫁,我给你盖房子。”

她才不会嫁给这些人,她是以后要创业当女企业家的人,她以后会成为村子里最富有的。

那个时候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她一点也没迟疑。

她笃定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因为她聪明、有魄力,没有人考得上大学,她考上了,还有鼎鼎有名的大学。

难得让她父母在村子里扬眉吐气了一把,她也是所有那个时候都大学生里最刻苦的,不浪费一点挣钱的功夫。

要是按着自己原来的路走,她的未来确实是比这个村子里的任何一个要好,但是那场吵架让她改了主意。

那个时候她没想到,她为了挣一口气,为了那栋自己未来从没住过的房子,会堵上了自己的下半辈子,让她下半辈子只有悔。

“行,你要是给我们盖,让你弟也好娶媳妇,我们什么话都不说。”

一言诺定,命运开始分叉。

齿轮转动的太过沉重,把人压的喘不过气。

从那以后,她更加拼命,连以前会认真上的课也偷偷跑出去做兼职,在工作路上坐公交都能打瞌睡。

脑子里就只有一个词,她要赚钱。

二十万,能在老家盖一套还算可以的房子,里面不装都行,外面得看起来漂漂亮亮。

课上,教授一尺子把骆楚拍起来,教授看着这个睡眼朦胧的女孩,只是摇了摇头,又让她坐下去。

“读好书,以后有的是钱挣。”

可是骆楚听不进去,因为她知道,现在不挣钱,她就要被父母锁死在包办婚姻里,她绝对不要。

就当是还父母的养育之恩,哪怕从小她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她有骨气,有血性,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白眼狼,村子里的人一口一个唾沫星子能淹死她。

二十万给了,就两清了。

阴差阳错,可能老天也知道骆楚需要钱。

一个机会摆在了她面前。

她在找家教工作的时候,无意中知道了这家雇主需要一个孩子。

她不怕吃苦,不怕痛,她只怕穷。

让后来的骆楚在选择,她肯定不会选这条路,她要好好的上完学,找一个和专业对口的工作,一步一个脚印,该偿还的一切也等以后。

可是那个时候骆楚还年轻,太需要被承认了。

她已经想到了自己拿着前回家父母咧开嘴笑的样子了。

所以她只是犹豫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骆楚检查时被脱光了衣服,镜子里的女生皮肤光泽匀称,小腹平平,背部紧致。

名校女生,年轻且清秀。

无遗传病史,健康。

无疑,她是一个市场需要的母体。

骆楚看着自己的肚子,手在空中晃了一圈,她幻想了一下自己大着肚子的模样,打了一个嗦,想想自己要被孩子绑架那么多年就觉得恐怖,幸好她只需要让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待上个九个月。

通过了检查,接下来她被接进了雇主的家里。

养着胎,每天好吃好喝,是以前没过过的有人伺候的舒坦日子。

可是,她后悔了。

看着自己肚子逐渐隆起,她身体里的雌性激素越涨越旺盛,她对自己身体里的这个小家伙有了感情。

她选择了撒谎。

她是一个从来不撒谎的人,所以她的谎言,别人一听就信。

她对雇主说,她流产了。

哪怕她闭门不见,哪怕那个孩子她没有给,那家人还是给了她二十万。

不多不少,恰好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多划算的买卖。

她大着肚子没法回家,收到钱的当天就把钱转到了父母的卡上。

电话来了。

“我们家女儿真有本事,我就知道。”

他们不停的夸着骆楚,他们知道她很辛苦,可他们不问,一问就是苦水,不如不问,要是脏钱,他们自己收的还膈应,还是不如不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骆楚这辈子长这么大头一次听到从父母那听到那么多的夸奖。

她得到了她一直追求的,可是那一刻她竟一点也不觉得轻松。

她以为的两清,只是在用她的血去养着亏欠自己的父母。

可她又生不出半点恨,她听着听着就泪流满面。

这一刻,她醒悟了。

可是也迟了。

骆楚的二十岁到三十岁,真的就只是一眨眼,她没有少女到成熟的转变,她只是埋头苦干,再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长里短中错过了自己最重要的那十年。

也再也回不去了。

……

后来,小骆满宇问:“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年轻的骆楚回答他:“当然是那个女孩最后念完了书,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再后来,就是骆满宇最常见到的母亲了,蓬头散发,一点小事就能让她暴跳如雷,永远崩着一根神经,很容易便被挑起怒火,不再讲故事,双手被重物摩擦的粗糙,三十多岁的手老的像五十岁。

真正的故事的结局最后是女孩改嫁了,是一个工作还算不错的一个律师,又生了一个孩子,生活好了很多,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女人也不像之前那样轻易情绪失控。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继父对那女人的孩子一般,但是对那女人很好。

……

前尘往事还是不要在下一辈面前提起了。

程杜礼苦笑自己是真的成了最普通的中年人,一提起就侃侃而谈。

他面对其他人口若悬河,可在这个跟他有着血缘关系,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孩子面前语塞了,只知道一个劲儿的提起来和他有关联的事情,居然把这次聚会真正的事情都忘了。

程杜礼提起这次比赛,语气回归了平稳与专业:“这次比赛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看你怎么想了,要是想要一直从事这个行业,那奖也是挺重要的一环资历,不从事的话,就当游戏,玩一玩,放松放松。”

骆满宇回答的很正式,“知道了,这个我觉得还是挺重要的,无论对我来说重不重要,我的兴趣在这个方面,况且程教授对我寄予厚望,我也不会让他失望的。”

……

程杜礼对他态度特别好,结束之后还邀请他下次来自己家里玩。

骆满宇寒暄一阵之后也同意了。

刚出门,骆满宇习惯的看看手机。

手机来了消息,是展舒宁的。

消息是两个小时之前发的。

一看时间骆满宇才发现这么聊了一会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感觉明明才没聊几句。

看来这场聊天还算投缘。

消息内容——

【展舒宁】:不好意思啦,我家里面忽然有事,我就不待在这里了,你跟程教授说一声,我就先回家了。

骆满宇回了个消息。

【骆满宇】:好。

展舒宁来的时候很期待,可走的又很反常,也许是家里真的有事吧。

下一秒就收到了新消息,回复消息的速度之快就像是一直在等着他的消息。

那头的展舒宁和陆行云见过面之后心情并不是很好,但是他知道战役的重点应该放在哪。

情绪和面子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尤其是骆满宇并不知道他和陆行云的冲突。

【展舒宁】: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在干嘛?

骆满宇顺着他的问题回了过去。

【骆满宇】:你在干什么?

【展舒宁】:在想你。

一如既往的热切。

【骆满宇】:……

要是平常人接到这种回复肯定不知道怎么接了,可展舒宁不是平常人,他心里素质很强,硬接话能力也很强,只要是他想接着聊下去,那么天就不会断。

【展舒宁】:这次比赛规则你知道了吗?

原本以为对话结束了的骆满宇,手机页面再度亮了起来。

【骆满宇】:知道,你不是也知道吗?

【展舒宁】:程教授没有说多余的事情吗,我只是想探探这场比赛有没有“潜规则”

【骆满宇】:没有。

【展舒宁】:真的没有吗?

【骆满宇】:嗯。

【展舒宁】:那我暂且相信你。

【骆满宇】:……

【展舒宁】: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骆满宇】:等会就回去了,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

……

在程教授开车回去的路上,骆满宇把展舒宁的事告诉了程教授。

他回到家后,把灯打开,把衣服上解开,沾在衣服上熏染的环境里的味道被他丢进了洗衣篮,他才刚脱下衣服,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他住这里连邻居都很少见到,别说大晚上会有人来敲门了,他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住在他楼上的展舒宁了,估计不等他上去喝汤给他送下了,他重新套了件短袖,走到了门口。

他打开门,门口站着的不是他意料中的展舒宁。

他刚问:“你怎么来这了?”可话音未落,面前的人就没站稳地跌了下去,骆满宇堪堪地扶住他,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盈了满脸。

他刚问:“你怎么来这了?”可话音未落,面前的人就没站稳地跌了下去,骆满宇堪堪地扶住他,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盈了满脸。

他身上带着些许香水味,红檀木与雪松的冷冽混在酒气里显得既好闻又独特。

只有陆行云自己知道,他为了这么个没收益没效率的慈善招商会费了多少功夫去收拾自己,就撑足了勇气想着要远远地在那场招商会上看他一眼。

可那个吻打断了他的所有平静,就像是他努力按下的暂停键继续被人按下了播放。

很明显,面前的人醉得不轻。

陆行云的声音闷在骆满宇的肩上,他含糊不清道:“抱歉……我又来打扰你了。”

骆满宇对这个出尔反尔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才在宴会上看见陆行云的那种凛凛的气势全没了,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一样,被驯得服服帖帖,人前人后差别巨大。

明明宴会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骆满宇叹了口气,他不可能留个醉鬼把他扔在门口,他还没有对陆行云讨厌到这种程度。

可迎面的姿势实在是太重了,陆行云不是那种从来不锻炼的白斩鸡,他现在站都站不稳,骆满宇废了好一番力气才把他弄进屋里。

好不容易把人弄到了沙发上,骆满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陆行云面上看着挺清明的,他喝酒不上脸,除了迷迷糊糊的眼神,其余只要不开口都看不出异常:“我……记得。”

骆满宇弯下腰,摸摸他脸,有些许烫,但没红:“你这是喝了多少?”

陆行云酒品不算差,他回着话:“一点饮料。”

骆满宇扭头,无声地笑了。

他笑完后才说:“一点饮料醉成这样?你的饮料里是碳酸兑乙醇了?”

他本来打算洗澡的事也只能搁置一边,先处理好陆行云才行。

他去厨房拿了个杯子,往里面倒了点蜂蜜跟柠檬片,然后冲上热水,现在这里没什么解酒药,只能自制简单的醒酒汤了。

他把水端到倒在沙发上的陆行云,蹲下身给他喂了口:“我这没有解酒药,你将就喝一点。”

陆行云喝了口水,他看到了骆满宇脚上的兔子拖鞋,心情终于松快了些,酸甜的柠檬水解酒效果并不好,何况他并不渴,没喝几口就喝不下了,他眷恋着这一刻的照顾,他在骆满宇起身离开时握住了他的手:“别走……”

“我没走,我过去放杯子。”

可陆行云还是没有放开他,醉酒的人力气并不大,牵他手腕的力量就只是轻的,他再次回到沙发前,弯腰把他的手扯下,这时候骆满宇才注意到他的手,指关节破了皮,像是重击硬物后留下的痕迹,裤子上也沾了些许烟灰:“你这手是怎么弄的?”

陆行云立刻用另一只手盖住了破了皮的指关节:“没什么……”

“有什么好藏的,我都看见了,疼不疼?”

陆行云松了手,他眼眶有些许湿润,仅仅因为这一句关心,他开口:“本来不疼……你一问,就疼了。”

骆满宇看着伤口没吭声,他之前就觉得这个男人很独,这种独可是说是坚忍,他知道他们一起出了车祸,自己都住院了,他未必也好得到哪去,肯定也受了不小的伤,可他却对身上的伤只字不提,甚至于在自己面前从未表现过一丝有关于车祸的疼痛。

骆满宇抬起头:“我这里没药。”

陆行云不在乎他的手,他看了看手背,又看回了骆满宇,他仰起下巴,像是终于压抑不住地堵上了骆满宇的唇,喉结只才滚动一瞬,他的舌尖便探了进去,忍不住地攀上了这个肖想已久的肩。

可还没待到深入,他便被人推回到了沙发上。

骆满宇今天被这一个两个莫名的吻弄的有些焦躁,都没什么正当理由:“你想干什么?”

陆行云红着眼睛:“想跟你上床。”

骆满宇因为他的直白反倒有些哑火:“你突然来找我,就为了这个?”

陆行云被他问的情绪有了很大的波动,他蓦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可却因为脚步悬浮而有些踉跄:“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我今天看见别人亲你了……”

他酒气上头,将自己的真心剖白吐露了个干净:“我以为我答应跟你分手就能彻底把你放下,可你把我彻底放下了,我做不到,我天天都在想你……连梦里都在想你,我跟你做不了朋友,我们要么就当爱人,要么就当仇人,我受不了你这幅跟我不远不近的样子了!这让我连恨别人亲你都没有资格……”

骆满宇没说话。

其实他心里有些难受,他看不得别人因为他这样,尤其是陆行云,他会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因为他不知道曾经发生的事情,只知道陆行云因为他快崩溃了。

他不得不劝慰道:“你先冷静点。”

“我没法冷静……”他的声音渐渐呜咽,“为什么你要在我完全陷进去之后再把我丢掉……我不想分手,你为什么逼着我同意分手……我后悔了……”

逼他分手……

说的他好像个渣男。

骆满宇扶额,他只是不想超出自己预料范围内的事情一直发生,才想着断掉,可没想到在陆行云的视角里看这段感情居然是这种样子。

他跟这个醉鬼无法交流,陆行云因为站不稳,拽着骆满宇的时候将他也拽倒了下去,两个人都摔在了地面上。

倏然间从陆行云的口袋里滚出了一条断掉的链子,还有一个戒指。

骆满宇觉得这个戒指眼熟得令人心惊,他将这个戒指捡起来,这个简约的戒指内部刻了几个小字。

“lmy&lxy”

这是他跟陆行云名字的首字母。

他眼中有些恍惚。

陆行云捡起了那个链子,链子是他见陆川时弄断的,手上的破皮也是,他将坏掉的东西收进了口袋。

戒指套在链子内。

他一直都有好好地带着。

离开了医院以后,他就去了一家珠宝店定购了这枚戒指,这戒指跟他上辈子送给骆满宇的一模一样。

上辈子这枚戒指是让周焱随便买了个送给骆满宇当作某一年的纪念日礼物的,至于到底是哪一年,他已经不记得了,毕竟当初根本没上心。

直到他在骆满宇死后,在骆满宇的房间里找到了这枚遗物。

他随手送的戒指,却被人好好地珍藏着,像个宝贝。

可他的宝贝已经没了,这戒指也没什么用了,不是他的尺码,他带着有些松。

现在手上这枚就是他按着上辈子的尺寸,样式做出来的,还是骆满宇的码数,他让珠宝店顺便打造了个链子当作项链带着,毕竟礼物已经送不出去了。

骆满宇觉得这戒指熟悉得就像是他曾经戴过一般,他跟自己的手比了比,的确是他自己的尺码,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让他目不暇接。

就像是空白的纸页上用黑色墨笔书写了无数的内容,将他缺失的记忆补充添加,这戒指就像是一个魔盒,触碰后跃出数只飞鸟,这些飞鸟代表了一段段记忆,它们充斥了骆满宇的脑海。

翅膀扇动,扇出一阵飓风。

……

“爱你这种场面话,你也信?”

……

“你要撕票就撕票,他死了,我会来收你们两个的尸。”

……

“你缺钱吗?”

……

“早知道我就不该救你,让你死在那两个绑匪手下好了。”

……

他几乎久久无法回神,车祸失去的短暂记忆因为这个纪念日戒指重新苏醒,一股脑的往脑子里钻,硬生生的塞的他太阳穴疼痛起来,暴风席卷着骤雨,他的大脑里做着激烈交战,仿佛在确认那些记忆是否真的属于他。

尘埃落定,记忆回笼。

骆满宇的眼神从淡然转为深沉,且越发寂静。

他刚刚还在为伤害到陆行云而感到抱歉,现在,那点抱歉失去的无影无踪。

他眉头紧皱,拿着这个戒指,还给了陆行云。

“你的东西。”

他没有了恨,也没有了其余的情绪,只是,他不想接着和这个人再有关系。

真正的死心就是这样,再也不会对一个人抱有无所谓的期待了,不会因为等待一个人而感到焦虑,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多看一眼而欣喜若狂,他的情绪不会为这个人再有过多的起伏。

陆行云没接,他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为你买的……你要是不想要,可以把它丢了。”

骆满宇直接站起身,按着他所说的话将他的戒指扔进了垃圾桶,戒指扔进垃圾桶里发出了一声金属物与塑料碰撞的声音。

上辈子他珍而重之的东西,每看见一次都能高兴一次的东西,现在却像是失去了那种吸引人的魔力,它此刻晃荡了几圈后,便安静地躺在了塑料板上。

“你的手机呢,打个电话给你私人助理让他接你回去。”

陆行云的真心跟着这戒指一起被丢进了垃圾桶里,这让他的心脏痛到无法喘息,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一般。他目光中的温度渐渐冰冷了下来,手中握着那支断开的链子,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此刻更显得冷。

他站起来时身体依旧不稳,那戒指的下场就像是他的下场,被丢弃,被扔进垃圾桶,他声音有弧线似的起伏,十分固执地说:“我不走……我要留在这。”

骆满宇顿了顿,他环顾四周:“我差点忘了,该走的是我,这里是你的地盘,住在这里的房租我会还给你,幸好你今天来提醒我,不然我一直借住在他人屋檐下都不知道。”

这里没有什么是他的东西,甚至连房租都不是他付的,陆行云挺厉害的,连着房东将他瞒得死死的,或许连房东都没有,他能住进这个房子,从头至尾都是一个骗局,如果不是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估计会一直蒙在鼓里。

陆行云被洞穿了一切,听见这话,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意识让他的酒醒了大半,可这时骆满宇已经去楼上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了,他想要离开就做的如此干脆,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即使现在是深夜。

那只不应该出现的戒指让他明白了一切,也许是巧合,也许是陆行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记起了上辈子的事情,所以这个跟纪念日戒指一模一样的东西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概率是陆行云想起来了,因为那戒指只有他戴的上去,陆行云说是送给他的,他没必要做一个不合自己手指尺码的戒指戴在身上。

可即使想起来了又怎么样呢。

陆行云在知道一切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欺骗他。

陆行云逐渐慌张起来,他将那枚戒指捡起来,握回了手心,用所有的方式去阻止他离开,可骆满宇好像连备选项都没有,他只要一个离开的抉择。

骆满宇把笔记跟文件都一股脑地收拾进了行李箱里,对这个地方并没有任何留恋。

陆行云曾经有无数正当理由拦下他,可现在他一个也没有,他无论做什么辩解都是无力地,骆满宇已经想起来了,他不会再任人哄骗。

可他不想再让这个活生生的人消失在他眼前了,他连回忆都不敢回忆那段骆满宇死后的记忆,那时候他后悔到快要疯了,满脑子都是这个名字,可他对骆满宇的无动于衷毫无办法。他的心太狠了,说断就断,就连失忆后也逼着自己断个彻底,他眼眶通红:“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得到你的谅解……我也不奢望你的原谅,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你别赶我走就行……房子你住,你要什么我都给,下个月不是比赛了吗,我给你做最好的安排……戒指你可以扔……但是你不能,丢下我……”他手中的戒指被他握的更紧,圆环型的物品压着手掌心的经脉,刺痛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修改中,勿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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