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做的这些,分明就是怕得罪了她。
除了霍仲南给了他压力,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于休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可能盛天的企业文化,倡导的就是这种平易近人?”
“是吗?”于大壮眯起眼。
于休休被老爸的眼神看得身子一抖,“爸爸,你别这么慈祥的看着我,我有点受不了。”
她捂了下脸庞,又突地抱住肚子,痛苦地皱起了眉,“哎哟,我肚子好痛。突然就痛起来,不行了,我得去卫生间。”
她风一样跑走,直接上楼。
于大壮看着她的背影,叹口气,回了房间。
虽然盛天减免了部分费用,也延长了付款期限,可是欠着这个钱,他心里也不踏实。而唐文骥的案子,就是关键。他的问题解决了,银行放款,一切就明朗了。
于大壮正准备打电话去了解情况,就接到了唐绪宁的电话。
他语气带了些哽咽,鼻音很重,“于叔,我有事找你,帮帮忙。”
于大壮顿了下,“你说。”
唐绪宁说:“我爸这个事情比较复杂,我找一个相熟的伯伯问过了。爸爸工作上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个人作风这个事情,可大可小……现在我上下活动,打点,需要一些钱。”
于大壮没有吭声。
唐绪宁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声音越来越小。
“我爸出事后,我们家的账户被冻结了。我妈这么闹,肯定是不会拿私房钱出来捞我爸的。我手上的钱,也不多。所以,我想问你借点,等这个事情解决了,就还给你。”
“需要多少?”于大壮没有多问。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抽时间见个面,当面说。”
于大壮略微思考一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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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仲南见到了邓春开。
一个痴痴傻傻的老妇人,头发花白,干瘦如柴,满脸皱纹,坐在轮椅上一动也不动。她的女儿熊茵说,这些年她一直在轮椅上过活,摔了就再没有站起来过。早些年,偶尔还能说些简单的话,现在已经基本丧失了语言交流。
熊茵就是为母亲报名去参加霍仲南组织的长途旅行的那个人。
她谈吐得体,看上去温和大方,不像普通的乡下妇女,明显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霍仲南问:“你一个人照顾她?”
熊茵腼腆的笑了笑:“平常我也要工作,主要也是请人照顾。这次是知道你回来,特地回来的。”
“哦?”霍仲南冷冷看她一眼,“你知道我要来?”
“昨天有人在群里发了视频。”熊茵看出他冰冷的目光和防备,猜他误会了自己的意图,笑着解释完,神色又暗淡了下来,“当然,你会到我家,来看我妈妈,我也不算意外。”
霍仲南神色一凛。
熊茵微微一笑:“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你有的疑惑,正好我也有。”
空气突变,无端低压起来。
霍仲南目若寒光,看着她不说话。
良久,还是熊茵开了口,“我爸爸也是当年下放到于家村的知青,和我妈妈结婚后,有了我。后来,我妈妈出了事,摔坏了腿,脑子也不好使了。我爸在最后一批返城名额下来的时候,就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离开我们,离开了这个家,再也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熊茵笑了笑,轻轻抚了抚邓春开的头发。
“我爸可能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我妈肚子里,已经怀上了我弟弟。”
霍仲南目光微动。
在那个年代的资料里,充斥着很多这样的故事。很多知青在农村和本地人生儿育女,一场大梦结束,历史又将他们卷入“大返城”的时代,在这艰难的选择面前,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回到了城市,惨遭遗弃的,不仅有他们的青春情怀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