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被他在睡梦中糟践了多少回!
简直、简直丧心病狂,惨无人道,令人发指!
···
云雨散时,喷薄而出,余欢未尽。
夏暄从不可尽述的万千景态中醒来,浑身冒汗,只觉每个毛孔皆扩散热气。
大口喘着气,顾不上衣袍与薄衾的一团狼藉,他重新闭上眼,回味那润泽玉肌、撩人意态,更感唇干舌燥,蚀骨销魂。
比起以往任何时候的刻板,此回美景灼灼,嫩滑酥腻之感,真实得如悉心感受过似的。
甘泉露……太厉害!竟把那份进可揉尽骨血、退可抽离心魂的摇曳欢谑呈现得如此美妙!
就连从未曾逸想的婀娜线条、软嫩滑腻,亦展露得惟妙惟肖!
逼真得像……那少女的确如是。
尤其那秋波难凝、朱唇半启的含羞色,堪比春风入髓,娇娆露滴。
他,真心想确认,当他和她作鱼水之欢时,会否有同样绸缪画面。
梦中许多场景已在苏醒之际淡去。
但仔细品味,思海中似乎存在另一个声音。
——腿绝对、绝对没您想的那么粗!
——这两坨,确定不是馒头?
——盖床被子,总成了吧?
仿似自虚无中来,散于无形,说是“声音”,不如称之为“意念”。
事实上,类似诡秘现象,已非头一回。
印象中,连续几次酒后,脑子里总会冒出稀奇古怪的念头,什么“松茸”,什么“太奔放”;更有超乎寻常的举动,如自掐,如堕湖。
电光石火间,思忆中闪现出某个近乎于疯魔的狂想——仿佛……体内住了别人,还想谋害他!
毛骨悚然。
这想法未免过分大胆,不不不……
定是由于他曾在前朝的杂学书册中阅览过某些奇闻逸事,想太多了!
那时,书中提及昔时棠族巫医一脉,熟习摄魂术、换脸术、移魂术等奇诡秘术,有一旁枝天生具有入侵动物甚至他人意识的能力,可借此在远行时辨别方向,潜入富贵人家盗取机密等。
传闻承袭此血脉者大多寿短,外加巫医族主力早在宋宣时代被清剿,其庇护的棠族王族也于百年前灭族,按理说已不可能再有异人为此事。
兴许……一切仅是他醉后错觉罢了。
户外雷雨声渐歇,夏暄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双手捂向惊疑未定的面容,方觉鼻唇和两颊流淌粘滑,血腥漫溢。
···
翌日清晨,众人从宿醉中醒来,梳洗装扮,陆续抵达南园用早膳。
因太子和乐云公主迟迟未露面,余人只能搓揉惺忪睡目,围着长案上的燕窝鸡丝、香蕈火腿、三鲜鸭子、笋蕨馄饨、灌浆馒头等菜式干瞪眼。
见小七不停吞咽唾沫,试图偷抓水煮毛豆解馋却遭夏皙制止,晴容莞尔一笑,取出连夜绘就的丝帕。
“小郡王,你要的‘憨憨’,我不擅画鸮,还望勿笑。”
小七登时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展开帕子,但见丝帕一角绘有疏落树枝,上方单脚立着一只猫头鹰,正歪着脑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神态尤为趣致,用笔精到,形象生动。
且她未按他要求题“憨憨”二字,另写“飞鸮好音”,顿生雅味,教小七一见倾心。
“哇!九公主小姐姐画得实在太好了!我、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