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是我,是我害死了她。”
“说清楚些!”夏暄压低嗓门,似怕吓到怀中人,但语气凌厉至极,如冷刀,如尖枪。
余晞临咬唇未语,犹豫不决。
夏暄从静谧空气中嗅出非同寻常的气息,视线终于从晴容脸上转移至他那愧疚痛悲的眼眸。
余家表哥……和他的九九,有何仇怨?
总不致忽而生出非分之想,因爱不成,设计毒杀吧?
他不信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怨恨,况且,晴容是余家案子得以昭雪的最大功臣,表哥比任何都清楚这一点。
“告知本宫原因,不得有一字虚言。”
就算真留不住她,他也要知晓真相。
···
余晞临两膝发麻,心也发麻。
涉及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事,且他和“鹦鹉”彼此承诺,对这桩事“不复言”。
他不能如实相告。
可过错和罪责,他必须承担。
尤其死前,理应坦诚九公主枉死的实情。
稳住凌乱无序的心跳,他沉痛启齿:“九公主吃下的那颗乳白色小药丸,是我……留给自己赎罪的。”
夏暄震悚万分:“你?你竟让辩哥给她送毒丸子?怎可能做到!”
“我不晓得是她!我听那人自称‘小乞丐’,虽像个小孩儿在地上来回打滚撒娇,但言语间遣词不慎泄露文绉绉的字句,必定在用假身份诓骗我……我只想一不做二不休,永绝后患,为了殿下,也为了我自己。”
夏暄全然懵了:“什么小乞丐?什么打滚?什么……为我?”
余晞临于巨大自责下煎熬难耐,浑然未理会听者的迷惘,自说自话:“那药丸,并非解除灵魂脱体之蛊,而是夺命药……”
“灵魂脱体?蛊?”
“我早在十年前,随父驻守北域时,救了一名棠族巫医墨沉先生。此人是一名易魂者,天生具有入侵人或动物意识的能力,可窃取机密,乃至改变人的意志……”
夏暄打了个寒颤:“巫医一脉早于棠族覆灭,这世上,竟还存在余孽?”
“就剩两三人,他们唯求活命,不闹事……承袭易魂血脉者,在变成动物时,容易因动物受伤或死亡,遭受极大痛苦,身心俱损,故而大多寿短。
“父亲出事后,墨沉先生寻到半身不遂的我,花了将近两年,治好我的腿。他曾想助我……入侵陛下的梦境,传达余家含冤的理念,可惜陛下病弱,若然有闪失,将引发神智不清的魔怔……”
夏暄厉声喝问:“你!和那巫医,干了何种阴损之事!陛下的病情……”
“陛下的病,和我们无关!”余晞临幽幽叹了口气,“即便心怀怨恨,我亦从未想过伤害他,毕竟……我喊了他好些年的‘姑父’。待二皇子被贬,我觉察殿下将会是储君首选,因此……盗取您的血液和头发,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