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那台机器。”裴任朝着角落的分析仪看了一眼，“不过你现在看到的颜料里面，还差一种材料。”/p

“是什么？”/p

“一种毒素。”裴任回答，这一次，他看向了莫阮的位置：“就是袁音体内的那一种毒。”/p

“是吗？”莫阮咬了咬牙。/p

“有了那一种毒素，就能让这块固体重新变成粘稠的液体。”裴任说着：“想来，他们应该是预先制作好了颜料固体，然后，在需要使用这一种颜料的时候，他们才会加入毒素，将固体最终变成了颜料。”/p

“而且，毒素即使和颜料混合，也很容易挥发，因为只有这样，颜料在涂上物体表面的时候，在毒素离开颜料当中后，颜料才能重新凝固，停留在物体表面，完成上色。”/p

时零若有所思地说着：“所以……竟然是为了散发毒素？”/p

“但是这一种颜料很贵，没有什么人会买……”时零低下头去。/p

“因为新染就是针对能够买得起这些奢侈颜料的人。”裴任说到：“袁音死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身体里面的血液虽然已经凝固，但比正常凝固的血液还是稍微稀了一点，我将部分血液提取出来，那些血液在空气中迅速变成了一块干枯的血块。”/p

他说着，从时零手上拿过试管，盖上了盖子：“每一份颜料里面的毒素都不多，可能需要好几箱颜料含有的毒素，才能勉强堵死一个人，这算是一种慢性中毒的谋杀手法。”/p

“新染公司要针对谁？”莫阮心中好奇，问到。/p

“我猜是圆林的人。”裴任在一旁的手提电脑上弄了一会，打印机吐出了一张纸。/p

莫阮将那张纸拿起来，她看到，纸上是圆林公司的介绍。/p

“这是一间设计公司，而且专门是做金属装饰品品牌设计的公司，和下午我们去的那一个挂名工艺品生产公司不一样，这是正经的设计公司，知名度很高。”裴任解释着，他一手抽过莫阮手上的白纸，翻到了背面，莫阮看见，纸上有一幅图画。/p

图画上是一座表面光滑的昂首羚羊的金属装饰品，底座是透明的玻璃材质，那羚羊表面呈现银色，而且是靓丽的镜面银色。/p

这颜色看上去……就像是新染的那一种王牌银色染料的颜色。/p

“这个……用的就是那种颜料？”时零在一旁问到。/p

“是。”裴任说着，从一旁的桌面拿起了平板电脑，他将页面切换出来，莫阮看见，页面上正好也显示着圆林公司的网站首页。/p

首页的最大版面，都是那一座羚羊金属装饰品。/p

这是圆林公司新推出的设计品，显然非常受欢迎。/p

不过，这应该不是裴任将页面放出来的原因。/p

“其实我是顺着银色染料的线索追寻下去，发现了羚羊工艺品。而因为这一座工艺品，我查到了圆林公司，然后，还查到了一个人。”/p

莫阮心中疑惑，她看着裴任，而对方手上的平板，忽然显示出了一个人的资料。/p

屏幕上，一张证件照让她倒吸一口凉气。/p

那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袁音。/p

转了一圈，她又找到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