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为了我自己,”孟青道,“可别掉以轻心,我也是来找你寻仇的。”
原本看见她率领雪域出手相助,东境弟子还以为她是突然改了心意要合力对付西境,可听到她后半句话,众人又不免捏了把汗。
对比起裴之令,眼前这位人物更是惹不得,可她既然也是为了寻仇而来,就又多了一位大敌,今夜当真是愈加不妙了。
有人忐忑,自然也有人欢喜,听她此言,裴之令哼笑一声,也就将孟青是雪域宗主的事给抛了去,看着越初寒道:“你以为她会帮你?你若是知道她为何找你寻仇,怕就不会感激于她了。”
人人都来问她寻仇,父亲到底做过多少恶事!越初寒握紧了手中长剑,咬牙道:“既然诸位都已面对面交战,那有什么仇怨,尽管说明!”
裴之令又将目光移去孟青身上:“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孟青安静片刻,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了下来。
惊雷响起,狂风卷来满地残叶,和着浓重的血腥气,使人不适。
她抬腿朝越初寒走近了几步,停在她正对面,眸色幽深道:“还记不记得,越长风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罚你是什么时候?”
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越初寒虽不明白她为何问起这个,但还是回忆一阵,迟疑着道:“是祖父的寿宴上,我弄坏了他老人家收到的贺寿图。”
孟青缓声道:“为着此事,越长风先是当众训斥你一番,尔后又罚你在练武场跪了一天一夜。”
越初寒皱起眉头,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试探:“你怎会知道?”
额间红水晶闪着漂亮的幽光,连带着那双眼眸也变得深沉起来,孟青盯着她道:“因为那副贺寿图,是我费了整整三月才画成的。”
此言一出,越初寒显然一怔:“你?”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脸色大变,“你……你是……?!”
一片鸦雀无声的情形下,众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便听孟青一字一顿道:“越惜竹,这个名字可还耳熟?”
恍若一道晴天霹雳骤然劈在心间,越初寒面色一白,不禁后退一步。
和她的反应一样,东境众人亦是如遭雷劈。
“越惜竹?越长林之女!”
“没错!越长林有一独女,的确是叫这名字!”
“难道孟青……就是越惜竹?!”
意外接连发生,骇人听闻之事接踵而来,人人都是一惊未平一惊又起。
第一次如此细致地打量起眼前的人来,越初寒越看越心惊,最后才万般诧异道:“你是……惜竹姐姐?”
听到那久违的称呼,孟青凉凉一笑,未作应答。
心头骇怪至极,越初寒哑口无言好半晌才涩然道:“你不是早就死了么?父亲说,叔父叔母自刎后不久,你便被外头的人活活打死了,你……怎么会还活着?”
“我的确差点死了,”孟青的声音很低沉,却是毫无情绪,“是药王谷老谷主和我师兄药王恭龄救了我一命,当年越长风残害孟氏夫妇,我父亲知晓内情赶去相助,意欲解围,却被越长风扣上一顶勾结七星阁背叛东境的罪名,后来孟霄战败而去,留下我父亲孤立无援被人刁难,有口说不清,在所有人的威逼之下,他只能以死自证清白,我母亲眼见他殉剑而亡,万念俱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