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纳德的碰触化成温暖的手印残留在他腕上,而巴里嘴唇上他们亲吻过的地方还在发麻。那是吻吗?也许不过是莱纳德想凑近他耳语些什么却算错了距离。只是,上一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莱纳德断然拒绝了巴里试图亲吻他。如今心态更冷静并且好好睡了一觉之后,回头一看巴里承认那确实很傻。
他只庆幸莱纳德似乎比他还了解他自己。第一晚在圣人与罪人酒吧的时候——在那个一切开始的夜晚——他就已经看穿了巴里,并且从那时起他就似乎一心只为巴里的切身利益着想(当然,只要那和他自己的一致)。那未遂的一吻就是股愚蠢的冲动,巴里一如既往把善意误会成是爱。光是回想起来他的脸就羞得发烫。
他假定莱纳德第一晚在圣人与罪人里说的是真话,说他确实对巴里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做些什么让巴里能勤奋地履行闪电侠的职责。到这一刻为止,他所做的一切从未违背过那句话。
但刚刚那又是怎么回事?他要怎样才能合理解释那个他百分之八十确定没错的吻?
可能那是句谢谢?是不是莱纳德想谢谢他些什么?他有什么一定要谢巴里的?除了把他这个喝得烂醉的家伙送回家还有吗?
他知道他现在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想要弄懂醉酒的寒冷队长有什么意图自己一定会发疯。最好还是去休息一下,早上再来理清楚这些乱成一团的情绪。
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接着唤来闪电奔向星际实验室。
***
莱硬生生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觉得肠胃不舒服而且脑袋刺痛。等他半滚半起坐直之后,很快又添上了从脖子到肩膀接着扩散至背部的酸痛。操,他睡在沙发上了,真是干了件蠢事。
“你起来了。”
他看了周围一眼,巴里?艾伦就站在他家的炉灶面前,正翻搅平底煎锅里的东西。这小鬼活力十足神清气爽的样子只令他在相比之下感觉糟糕十倍。
“你感觉怎么样?”
莱双手揉了揉脸。“超烂。”
“唔,我在煎培根和鸡蛋。我经常听别人说前一天晚上出去玩疯了之后来点油腻腻的早餐很有好处。”
说实话莱完全不知道自己吃不吃得下去,但是当巴里把一盘堆得高高的脆培根和煎鸡蛋端过来时,那股香味令他像只狗一样猛流口水。他坐好开动,每咬一口都觉得更像是个人类。
“不是我不感激,但你为什么会一大早就在我公寓里给我做早餐?”盘子里吃得差不多后他立刻就问。
巴里已经回到了灶前,似乎正在煎更多培根和鸡蛋,莱猜那是要做给他自己吃的。“你昨晚状态不太好,我想你今天早上可能需要别人来帮你振奋一下精神。”
“你昨晚在这里?”
“是啊,我昨晚把你从圣人与罪人那里送了回来。你不记得了?”
“不太记得,不记得了。印象有点模糊。”他说的是真话。他记得那天晚上很早就和丽莎去了圣人与罪人,和她喝了几杯之后汤米就到了,于是他们开始追忆当年莱在哥谭里短暂混过的日子,那时没过多久局面就变得太疯狂于是他回了老家。一切从那里开始模糊成一团。既然巴里提到了,他能想象出男孩出现在酒吧里的画面,可那有多少分是实际记忆又有多少分是他自己在填补空白,这不得而知。然而他绝对不记得自己回家这件事。
就在他正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巴里关上了炉子,拿着他自己的盘子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你还要吗?”他问道,向莱举了举盘子。
“不用,这些就够了。我可不会从饿肚子的神速者嘴里抢吃的。”
“真是个圣人。”
“我努力。”
“你就一定要抢到最后那句话是吧,莱纳德?”
“对你才这样,巴里。”
莱纳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第7章07
“这无赖帮的人真多。”听完情况解说后巴里小声嘀咕,接着对负责的警官说,“让你手下撤退,然后以两个街区为直径设置警戒线。场面可能会变得很混乱。”
警局接到呼叫报告无赖帮在外头大肆破坏的时候,他正在实验室里做土壤分析。没人看得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知道他们在城区里闹事。初报中说现场有寒冷队长、热浪、金色滑翔者、天气巫师和魔笛手,巴里真庆幸提前接到警告,因为他目前站的位置只能看到其中一半人,该死,里面还有二代魔术师。这种惊喜他不要也罢。
如果这里的人只有一半,那么另一半无赖帮成员一定是在其他什么地方实施真正的抢劫。要不然就是他们正藏在附近准备偷袭他,但面前的景象分明就是在呐喊这是障眼法。
巴里闪电般冲向他们,急急刹车停在几米之外。“冷队,你这是想干什么?”
“哦,你也懂的,闪电侠,就是来发泄发泄精力。”斯纳特拖拉着调子回答,罗伊和沃克在他身后紧张起来。
“现在快给我住手。你们不能这样随便到处闹事,我不允许。”
“那么你到底打算怎样阻止我呢?难道你没注意到,我们人数比你多。没有骑士会来救你。”他轻蔑地挥挥手,“不如你还是直接回家,让大人回去继续干活吧?”
巴里恼火地咬紧牙。“没问题,只要你告诉我真正的作案地点在哪里,我就留下你继续干……这个天知道什么事。”
斯纳特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恼怒,巴里内心涌起一阵满足。这证明他猜对了,这次袭击他们确实是兵分两路;证明莱纳德以为他脑子没有那么快,不会在行动结束前就想明白。领先寒冷队长一步向来感觉是项重大成就。
巴里本能抬起手想去碰耳朵上的闪电标志启动通讯器,但下一瞬间他就停住了。他已经几个月没有打开通讯系统,耳机沉默了数月。然而他知道西斯科那一端还开着,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但他就是知道,知道只要他拿起电话开口,西斯科第二天就会回到实验室外层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他的手悬在胸前的闪电标志上。
紧接着他飞奔回警方的警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