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两日,到了新一日一早,猫儿将将醉醒,便瞧见监牢旁蹲着个人。
她立时惊了一头白毛汗。
待适应了光线,她方认出来,那双眼炯炯用看亲娘一般的目光看她的人,正是那位衙役。
衙役见她醒来,二话不说,将监牢们开了条缝:“走,大仙,沐浴去。”
……
辰初刚至,一辆普通的桐油马车停在了六王爷府前。
晨曦早升,日头打在王府的门匾上,依然如平日一般威武。
看在萧定晔眼中,却少了些平常的亲切。
随喜站在他身畔,悄声道:“可要奴才跟着主子进去?”
萧定晔摇摇头,目光再往金光灿灿的门匾上望去一眼,大步进了王府。
多少年的外书房,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死寂。
横平竖直的棋盘上,白子、黑子落子无数。
过去十来年,叔侄俩惯来温情的棋局,到了今日,终于在棋盘上显出了几丝厮杀的凛冽。
萧定晔手中扣着白子。
最后一枚白子。
局势已十分明显。
只要他落下这一子,黑子便回天乏术。
他深吸一口气,捏着白子的手一颤,那白玉棋子落在地上,立时摔成两截。
没有闲子继续对弈。
棋局结束。
六王爷终于缓缓一笑:“皇叔我,还是没有错看你。”
萧定晔心中难受的紧。
他多想问问为什么。
然而他又太明白不过。
财帛都动人心,更何况是龙椅。
但凡坐上那位子,便能号令天下。
他自己又何尝不想要那个位子。
六王爷还当他是孩童一般,抬手抚在他脑袋上:“从皇上继位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会有事发的一日。是你前来,我很高兴。”
他将棋子收进盅里,缓缓道:“今日,我已向皇上奏请,要去守皇陵。我猜,皇上定会同意。”
萧定晔眼圈一红,狠狠忍住了心头酸楚,面上渐渐浮上惨淡笑意:“侄儿每年会去看您。”
老王爷摇头一笑:
“这些孩子里,我最喜欢的是你,最看好的也是你。然而,你却有一点万万不及你三哥。
太过重情的人,前行的道路总比旁人艰险一些。”
他对萧定晔做出最后一回教导:
“记住,人不能太用情。
旁人想让你听的,不一定是真话。
旁人想让你看到,不一定是真事。”
萧定晔原本明白的,此时却又有些怔忪:“若旁人所说、所做,既有真、也有假,侄儿该如何分辨?”
老王爷一只手指向他心口:“用你的心去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