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没有偏头看他的勇气,担心会忍不住下车和他告别,更担心会被父母看出破绽。一直到车子开出去很远,她才能通过后挡风玻璃,放肆地看那个越来越小的影子。
陈九生,对周青青来说,像是一场绚丽的梦,在她枯燥的生活里,画下五颜六色的痕迹。
如果后来没有在A市重逢,可能在五六十岁时,周青青会无限怅惘地提起这个叫陈九生的年轻男孩。还好他追到了A市,还好他们成了男女朋友,还好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妈妈,时信厚叔叔是爸爸吗?”土土小声地问。
“你不喜欢他?”周青青担心地问。
土土用力摇头,“不,我喜欢他。”
彤彤一样说,“他是超级厉害的爸爸,我也喜欢他。”
“对,他是爸爸。”
“哇,我们爸爸超级棒。”两个孩子齐声欢呼。
这只是一个开始,时信厚开始频繁的来往于周青青家,不知怎么拿了她家的备用钥匙,开始不请自来、登堂入室。
周青青每次回家,看到门口多出来的男士鞋及多出来的人,感到头疼不已,“你早退已经几天了,这样好吗?”每次时信厚来家里,两个孩子缠着他玩,每次都到很晚,等时信厚走了,周青青又要给他俩洗澡、洗衣服、拖地,往往忙碌到十二点多,对有孩子家庭早睡早起的作息表来说,这已经打乱了生物钟。
更让周青青苦恼的是,每次都要她说很多次“时间晚了”,时信厚才会离开。说实话,她真的有些担心,时信厚会强硬要求留下来,毕竟家里三个人,他已经牢牢地取得了两位小孩子的支持票。
“不好吗?”时信厚来就来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帮你接他们两个,你就能按时下班了。”
“领导早退,我为什么要按时按点上下班。”周青青十分气愤,她明明知道时信厚早退的理由,在面对李敬同的询问和八卦的猜测时候,她还要装作一无所知,实在是考验演技。
时信厚说,“不要小气,我晚饭没地方吃。”
“呵,你是在卖可怜吗?堂堂的时总竟然会没有晚饭吃!”周青青冷言冷语地嘲讽他。
时信厚摊手,“堂堂的时总来你家里吃一段饭,不是就要遭受一顿冷嘲热讽。”
“你可以不来。”周青青气呼呼地说,“没人让你来。”
“妈妈不要说气话,大人不要吵架,对小孩子不好。”彤彤小大人一样过来当和事老,她拍着时信厚的手臂,佯装生气地说,“爸爸,女孩子是要哄的。”
“你妈不是女孩子,她是女汉子。”时信厚说。
“无聊。”周青青提着菜去厨房。
“你同意土土和彤彤叫我爸爸?”时信厚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周青青。
周青青手上切菜动作不停,“是他们要喊,我拦不住。”
“你承认我是他们的爸爸了?”时信厚往里走几步,站在周青青旁边。
周青青弯腰低头,手肘碰到他的侧腰,她心里一慌,差点切到手。
“慌什么。”时信厚握住她的手,他伸长手臂,环住她的腰。
“别,他们会看到。”周青青紧张,她握着刀柄不撒手,眼睛紧张地看着门口,担心土土和彤彤会突然跑进来。
“我来切。”时信厚把她往边上推了推。
“你会做饭吗?”以前时信厚会做的饭,还只是米粥、简单的汤面。
时信厚说,“你在边上看着。”
“太厚了,不容易熟……这个要切成条不能切成块……要削皮……”周青青频频指出错处。
啪,时信厚把刀放在案板上。
周青青皱眉,她以为时信厚是不耐烦了,“你走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