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来到学校的时候,白石少年才发现自己从昨天开始感觉到的不太对劲并非是错觉。
在体育课上的时候他似乎一下子就很容易变得疲惫,绷带摸上去莫名其妙不是干燥的,略微有些湿润的同时自己的左手也变得越来越沉重。最让他有些头疼的是,自己好像很容易出汗,对水的渴求也变得越来越大了。
“藏琳~我说你今天状态似乎很差哦。”
和白石藏之介在校内循环赛中打了个6:4的金色小春看着几乎可以说是在“吨吨吨”一样喝水的好友,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担心,嘴上却依旧促狭:“是因为生病了么?”
“就算生病了,金色你也输了吧?”
“哎呀~毕竟那是藏琳嘛。”
金色小春在位子上扭了扭,表情还带上了一丝少女才有的羞涩:“藏琳,超强力的哦。”
“……”
“车轱辘都从脸上碾上去了,你好歹注意一点啊!现在你的搭档是我啊!!”
“裕次不要这么激动,人家不是故意的。毕竟藏琳这么帅气,心动很正常的嘛。”
任由这对貌似同性恋的双打搭档在一边打是亲骂是爱,忍足谦也看着总算是停下喝水态度的白石藏之介对着他扔去了一条毛巾:“不过白石,金色说的倒是没有错,你今天状态确实不太好哦。”
“可能是昨天睡得比较晚吧。”
说到一半时仿佛是察觉到了来自外面的视线,白石藏之介扭头看着网球场外某个方向,在看到曾经国中时期的同班同学花开院铃与她旁边的紫发少女时突然戳了戳忍足谦也的手臂:“那个就是?”
“谁?”
在看到御代川紫苑的时候忍足谦也的表情瞬间颓丧下来:“是哦,御代川到现在一次都没笑过,反而是我被小春罚了不少谐音梗。”
“那是因为谦也你的谐音梗太烂了!这么烂的梗,你怎么从四天宝寺升学的!”
“怎么可能,有些还是很有意思的好么!”
听着两个人对有关谐音梗的争吵,白石没忍住笑了起来。少年伸手抹去额间的汗水,突然觉得天空中的阳光开始变得无法忍受起来。
好想要下雨啊。
“还真是啊。”
等到绕过了网球场花开院铃才吐出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好像立了一个天大的fg,抓着自己的的头发满脸崩溃:“我就不应该说出口的。”
“那也是白石君好心。”
对于自己同校同学因为好心送伞反而被雨女缠上这点紫苑倒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让人烦恼的,毕竟说过雨女会在今天消失的又不是她:“现在雨女已经攻击了白石君,你作为阴阳师就有理由出手了吧?”
“也不是这么算的。”
花开院铃嘀咕了一声,走出校门口后推开了学校旁边的一家咖啡店门,熟门熟路地点了一杯摩卡咖啡后看着自家同桌选择的抹茶拿铁撇了撇嘴:“我其实不是很想接这个任务,但是……”
“你不想接的原因,是因为雨女小姐的遭遇,对么?”
对上那双湛蓝的眼眸,花开院铃看着喊着自己名字的服务员接过了自己的拿铁,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伸手撑着脑袋,表情分外苦恼:“我和你说过的吧?那个案子。其实这种事情只会觉得自己很无力,而不是觉得‘我能够接触到彼岸的存在我很厉害’。”
“这种事情什么时候都在发生,并不奇怪。”
“是啊,并不奇怪。也正是因为并不奇怪,因此对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案例更加会有一种羞愧悔恨的心理。”
花开院铃浅浅地露出一个笑容,她身为阴阳师应该是站在人类这一边,但是这不妨碍她同样见过温柔的妖怪和恶劣的人类:“我们的同龄人被害,对方因为家世优渥因此可以什么惩罚都不用承受,而我也什么都不能做,太无力了。但是白石这边,嘛,我也不能放着不管。”
“这样的话,确实挺麻烦的。”
看着杯子里绿色的饮料,紫苑轻轻地晃了晃脑袋,紫色长发束成的马尾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看着小巷的方向,手指轻轻地划过纸杯表面。
“虽然人鬼有别,但雨女和伞还有白石君,还是已经结缘了。”
缘分,是无法被他人斩断的。
白石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不对了,虽然说家人并没有感觉到,但是他总有一种自己完全被一种水汽包围的感觉。
这种感觉过于真实、但同时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感觉到,实在是让他觉得有些痛苦。而在这样的潮湿包围下,他甚至于有一种关节也在吱呀作响的错觉。
或许是因为脸色过于难看,因为四天宝寺高中部的教练离校,因此从初中部一并跟上的教练渡边修还特意给自家圣经少年在基础训练做完之后就放了假。自觉好像也应该去神社拜一拜的白石藏之介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在走出校园之后却被人拦了下来。
“那个……额,有事么?”
白石只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心虚,本来就不擅长搭讪的他实在是对这种迎面过来的女孩子有些头疼。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白石稍稍松了口气,但很快又苦笑了起来。
他现在这个状况,可算太好啊。
“白石,藏之介君?”
“诶?啊,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