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运输方便,当年是有一条兵马,虽然早就毁的一干二净,的确经过戌州。
当时的戌州巡抚,乃是楚太后的幺弟,如今的内阁大学士楚卢伟。
萧聿看着薛襄阳:“十几年前的案,朕也知不易查,当年牵扯人力甚广,不可能毫踪迹,薛大人暗走一趟戌州吧。”
薛襄阳心如明镜,自古以孝治天下,皇帝要仁孝二字,就不可能亲自动太后,此举,疑是薛家推到楚家面前。
薛襄阳屏息作礼,:“微臣领旨,”
半个时辰后,薛襄阳离开养心殿,萧聿苏淮安单独留下。
苏淮安心里也知皇帝的难处,:“陛下这是准备以私运贸易罪重审此案?”
萧聿沉声:“楚家一边煽动百姓,一边用孝压朕,眼下人心惶惶,太后笃定朕会大小,届时再推出两个楚家旁支当垫背的,这案便算结了,通敌叛国是死罪、私运贸易也是死罪,朕不能让楚家送命,可也得断了这伸出去的手。”
要动,就得动楚家嫡系,得动当年的涉案者。
苏淮安又:“陛下让薛大人打这头阵,打算如处置薛二郎?”
萧聿:“邢掌天下刑名,此他若是不知轻重,那这刑尚书也得换人做。”
苏淮安:“陛下英明。”
养心殿烟雾缭绕,说完了国,苏淮安依旧没动,萧聿看他欲言又止,便:“还有?”
苏淮安忽然撩袍、跪地、向龙椅上的帝王了个一丝不苟的臣礼。
“臣确有一。”
萧聿眉心一跳,半眯了下眼:“你直言便是。”
苏淮安:“微臣倾慕长公主许久,恳请陛下赐婚。”
有些不提还好,一旦提起,空气中仿佛充斥着尴尬二字。
这未成婚就公主肚变大了,还生下两个孩,换做这天下任一人,萧聿都不会放过他,独独对上苏淮安,这底气在是不足。
毕竟,他当年算计人家妹妹,可是半分情面都没留。
晋王萧聿强娶苏家女,『逼』镇国公府站队这,朝野上下人不知,人不晓。
萧聿至今都记得他阿菱气回娘家,硬着头皮冷着脸去接时,苏淮安看他的表情。
“臣恭送殿下。”苏淮安都是咬着牙说的。
如今风水轮流转,萧聿终体会了一,家妹被坑,身兄长却“能力”的滋味。
他看着苏淮安,只了一句,“你同长宁提过了?”
有些皇帝不追究、不怪罪,苏淮安做臣的却不能敷衍了,他思忖半晌,还是决定坦诚以告:“四年前臣的确不妥,臣绝轻视长公主之心,只是当时臣中了『药』......”
萧聿打断:“朕知你与长宁两情相悦,并未怪罪你。”
苏淮安又:“臣句句属,绝虚言。”
属?
萧聿眉宇微蹙,冷声:“谁做的?”
苏淮安:“长公主。”且还不止一次。
萧聿喉结微动,连连咳嗽。
想说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最后干脆提笔蘸墨,决定赐婚了。
养心殿外的小太监早就被轰走了,只有盛公公一人仰头看着阳光感叹:谁说龙生九各有不同,这陛下和长公主做派可谓是如出一辙啊。
傍晚时分,萧聿养心殿出来,径直回了景仁宫。
晚霞斜斜洒进来,透过窗牖,铺成了一地菱花。
用过晚膳,萧聿去净室沐浴,秦婈去哄大皇。
天『色』还未沉时,他独自在殿内批奏折。
戌时三刻,秦婈推门而入。
晚风拂过,满室烛火摇曳,他坐在矮榻上,手持奏折,回头看她,轻声:“阿菱,过来。”
秦婈走过去,眼神下意识避开他手中的折。
四年前,她便是如此。
知他不喜外戚干政,后宫涉政,他的案几奏疏,她碰都没碰过一次。
若不是大梦一场,她甚至都不知,他假意宠爱李苑而不肯告诉她,一是了她,二是不信她。
帝王心存疑忌,她不是理解,可四年前,她拿他当丈夫。
萧聿摊开一张折放到她手中,认真:“朝廷近来拿下了不少官员,太常寺卿、光禄寺少卿等位置皆空出来了,你以前掌管后宫,常与他们打交,心中可有牢靠之人举荐给我?”
秦婈咬了下唇,须臾,:“选任官吏是前朝要,臣妾乃后宫嫔妃,在不宜干涉此。”
他目光暗了暗,缓声:“阿菱,我并非试探你。”
秦婈:“可是四年了,臣妾确不记得了。”
萧聿人拉过来,摁在腿上,环着她的腰,平视她的眼睛,又低声喘息,“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婈被他目光刺的向后靠了靠。
他死死捏着她的手腕,疼的她都受不住了,他倏然开口:“四年前,并非我不信你,是我恐人心生变,故自,夫妻离心,终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