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人这种事,许辰不是没干过,只是这次的对象有些特殊。
    亲家公啊!
    这种两辈子都没遇到过的稀有品种,头一回见面,就用上了威胁这么高难度的技能……
    额,想起来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但不管怎么说,总是弟媳妇的父亲,嘴上说说还成,真要实施起来,还是有不小麻烦的。
    家和万事兴,这是许辰一贯坚守的准则。
    遇到个真心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太难了,所以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许辰都要成其好事,但总要尽善尽美,感情这种事最开始就不能有裂痕,一辈子太长了,相互膈应,日子过不下去的。
    原想着把态度表明了,梁鉴忠该会考虑下的,毕竟自己凶名在外嘛,但显然许辰小看了人家的骨气,最后拧成现在这样,谁都下不了台。
    好在,有人下来解围了。
    那一日诗会,在徐番府上出现过的白眉老者走了下来,笑着走到梁鉴忠身边。
    “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跟小辈们置气?”
    “哼!徐番教出来的好学生!”梁鉴忠依旧板着一张脸。
    “你呀你……”白眉老者指了指梁鉴忠,摇了摇头。
    “你就是致远的那个大弟子?”白眉老者转身看着许辰,笑问道。
    “额……您是?”许辰有些疑惑。
    “这位是魏良,魏老先生!”陆浩连忙迎了上来,为许辰介绍道:“魏老先生乃是鲁地名儒,是老师的故交好友!”
    “哦……”许辰连忙整衣,恭敬行礼:“小子见过魏老先生!”
    “不错!不错!”魏良上下打量着许辰,抚须道:“听他们说致远的大弟子是个难得的俊杰,还以为只是吹捧,如今见了,果然有点俊杰的意思!”
    “额……我长得没有那么明显吧?”许辰感受到了魏良那淡淡的责备,于是忙插科打诨道:“一眼就能看出我是才子?”
    “噗嗤!”这一回,坐在他们对面的三位少女终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人脸皮真厚!”郭可盈忍不住骂道。
    乐城掩嘴轻笑:“我如今算是知道了为何一向冷淡的小玢,这一次为什么会这般……失态!”
    唐雪玢转过头来,白了乐城一眼:“我看起来,像有失态吗?”
    “瞧瞧!”郭可盈指着唐雪玢,撇了撇嘴:“简直和对面的一个模样!”
    “还说你俩没奸情……”郭可盈翻了个白眼,哼道:“谁信啊!”
    “懒得理你们……”
    对面,魏良愣了一下,继而指着许辰,笑骂道:“好你个小子,还真是狂傲的很!”
    “真怪不得鉴忠要训你,老夫我都想替致远管管你了!”
    “额,这个……”许辰摸了摸脑袋,顺着魏良的话说道:“老二他是头一次见岳父,我这个长兄……也是头一次见亲家公……”
    “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许辰羞涩道:“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哈哈,还大姑娘上轿呢!”魏良笑了起来:“就你这性子,要真是闺女,谁敢要你啊!”
    “是哦,还好我不是姑娘……”许辰傻傻笑道。
    魏良又说了陆浩两句,这才转过身来,对梁鉴忠说道:“你也是,多大的人?大庭广众跟两个小辈计较,传出去好听啊?”
    “家丑不可外扬,你如今身在高位,又是谏议大夫,自身风评不可不重视!”
    “仲渊,我……”魏良年纪大,当年和梁鉴忠也是亦师亦友,如今怒气也沉了下去,回想刚才的举动,众目睽睽之下,确实十分不妥。
    “好了!”魏良摆摆手,笑道:“时候不早,明日就是大朝会,都先回去吧!”
    “过两日还得上门吃你家闺女的喜酒,我也得回去好好备一份大礼才行!”
    “这……”梁鉴忠笑道:“就别破费了!”
    “你当给你的啊?”魏良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身后的梁婉婷:“那是给新娘子的嫁妆!”
    “多谢魏伯伯!”梁婉婷也是个机灵的姑娘,一听这话,连忙就走过来,见礼道:“劳烦魏伯伯了!”
    “哈哈,你们啊……”魏良指了指几个少年人,笑道:“还真是一家人呢!”
    梁婉婷羞涩低头。
    一场大戏,终到曲终人散时。
    几人又说了几句,便朝大门走去,一干酒客意犹未尽,酒意散去,也就不敢再起哄了。
    阵阵杯盘碰撞声,不少酒客纷纷起身,准备离去。
    “喂,你不上去打个招呼啊?”郭可盈捅了捅唐雪玢。
    “干嘛要打招呼?”唐雪玢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要把人衣服烧了嘛?”
    “也是……你不说,倒要忘了!一回去我就扔火盆,省得叫你心烦……”郭可盈望着好友,一副等着取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