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昨天喝这么多酒的,现在知道难受了?”/p
说话的是个十七八的小胖子。/p
肤色黝黑,一副憨相。/p
张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p
小黑胖子跟着一叹:/p
“唉,当初我就劝过你,你偏不听,非得要在毕业前搏一搏。”/p
“现在好了,死心了吧?”/p
“看开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被潇雨莲这样的女孩儿拒绝,不丢人。”/p
说着,小黑胖子还用那条毛茸茸的胳膊,在张汉肩头拍了两下,以示安慰。/p
毕业?/p
拒绝?/p
张汉表示自己有些懵。/p
看到张汉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小黑胖子还有些不高兴:“怎么,说两句潇雨莲的坏话,你就跟哥们儿生气了?”/p
“别忘了,咱哥俩那可是从小撒尿和稀泥长大的好兄弟啊,你跟她不过也就是做了三年的同学,我建议你,还是让往事随风去吧。”/p
小黑胖子还要继续叨叨下去,张汉忍不住打断:/p
“那个...请问你是哪位?”/p
“我!?”/p
小黑胖子脸色先从惊讶,逐渐转变成了愤怒。/p
特别是当张汉面带嫌弃的把自己胳膊从肩膀上拿下去时,小黑胖子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p
车辆到站,他一把拉起头痛欲裂的张汉下了车:/p
“表白失·败而已,你装什么失忆啊,我,罗孜博,你是不是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p
“罗孜博?不是应该在斯里兰卡做外贸吗?”/p
张汉确实有个儿时的玩伴叫这名儿,可他都出国好些年了啊。/p
“狗日的张汉,现在斯里兰卡这么乱,你丫的想咒我早点死是不是?”/p
“我...”/p
这会,张汉不再说话了,因为他正盯着公交站台上的反光玻璃,怔怔发呆。/p
那上面呈现出一个少年的倒映,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鼻尖下面,还有毛茸茸的胡须。/p
天空湛蓝无云,马路还是泥土铺的,扬起的飞尘在阳光下一粒粒看的很清楚,路边理发店放肆的播放着高音喇叭。/p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p
结合眼前的场景,再加上大街小巷播放的歌曲,张汉脑袋突然有点晕。/p
打死也没想到,这俗套的桥段,竟然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p
猛然间。/p
他感到胃里一阵翻涌,扭过头就吐了出来。/p
罗孜博是个实在人,非但没嫌弃,还走过来拍打后背安慰道:“是不是昨晚喝多了,好啦好啦,吐干净就舒服了。”/p
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光后,张汉的神志也稍稍清晰了一些。/p
刚才看到那似曾相识的形象终于和记忆终于逐渐重叠。/p
“呼~”/p
张汉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艰难的抬起头,声音略带嘶哑:“现在我们去哪里?”/p
“当然是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喽。”/p
罗孜博回道。/p
这样一说,张汉还真想起来当初自己是和罗孜博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罗孜博是一本,自己却只考了个二本。/p
现在也不是2019,而是1999。/p
20年前.../p
我的老天爷啊,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