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然他也有可能是装的,毕竟前一夜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可是除了二位当事人外最清楚的那个家伙了。
“哎?零君的立场变得这么快的吗?那我们是不是还得防着零君去给对方通风报信了?”
“找麻烦是真的,但并不困扰。”忽略了某个被拎走了还能搅乱一滩浑水的太宰治,零接着忽悠自己的小伙伴,即使经历了太宰治的洗礼,中岛敦看起来也已经被他忽悠地蒙了圈,“我其实是,鬼舞辻先生的,事业粉……?”
中岛敦还是缓和了过来,而后他直直露出了一幅奇怪的表情不忍拆穿:“……你要说是颜粉,可能可信度更高啊零!!”
零歪头看过去:“这两件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早就笑得坐在沙发就差打滚的江户川乱步秉持着拿着剧本不下场的态度,终于乐不可支地应和上了一句:“这话倒是没错。”
“不过嘛,乱步大人可是要提醒一下下,零君?”
见着被自己送上来的饮料收买了的江户川先生举手表示有话要说的样子,对他莫名好感度ax且相当信任的零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不要对自己太自信啊——”
“咚、咚、咚。”
不分先后,有序但突兀的敲门声缀在了江户川乱步的话末,缓慢矜贵,那种好似是欧洲宫廷历史剧中该出现的音效此时却出现在了武装侦探社的门外。
眨了眨眼还在回味着江户川乱步先生仿若言辞凿凿预见了什么般的告诫,中岛敦开门后骤然僵硬的身形都没让零回过味儿来。
而直到越过那白发见到了本该在楼下好好喝着他的咖啡的鬼舞辻无惨,零才从心底冒出了一个非常恰当的形容词。
阴魂不散。
似乎是他最后的那番话没有意外地被对方听在了耳朵里,来到这儿该是来找武装侦探社谈判正事的无惨又是随心所欲地越过了此地的正主。
演技拙劣但却有效,起码只得到了有限情报的鬼舞辻无惨眼里的那份笃定出现了些偏差。
终于在经过了久到令他刻骨铭心的时间之后,无数次的似曾相识,他能够确定零就是本该存在于曾经的千年前,却又没有半分道理地直接消失了的那个人。
但他又很喜闻乐见地估错了什么。
无惨毫无保留地展露着自己不说话就能令无数人为之神魂颠倒的魅力:“承蒙支持,先前的那些不愉快都可以解释——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工作?”
“事实上我刚好缺一个助理。”
无惨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的话让旁人,尤其是围观的武侦众人听起来觉得有多离谱。
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这个人尚未拥有那一段记忆,但鬼舞辻无惨对一些事总有着无比的自信。
毕竟那可是零曾经一遍又一遍亲口说过的事实。
果然在他完美笑容的注视下零没能直接拒绝:“有五险一金吗,鬼舞辻先生?”
“当然。”
“年终奖,年休假,以及团建出游?”
“如果你想,随时可以。”
这两个问题好像是打工人非常关注的部分,工资报酬必然不需要再提,明眼人谁不能分辨出到底哪一项工作更有前途?
就在鬼舞辻无惨觉得这一次十拿九稳之时他却听零又问:
“呃,在工作方面您不会莫名其妙地为难下属或者是强人所难吧?”
“……为什么,会这么问?”
倏而眯起的眼眸,令得见到藏匿得极快的梅红色眼眸中一瞬流露出来的变故的人都骤然警觉了起来,而即使没有察觉,如中岛敦这般五感敏锐也能发觉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了的气氛。
“本来是想让您拒绝我的,鬼舞辻先生。”但偏偏零仿佛根本没有觉察到那些,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神情很是遗憾,“但好像没用啊,那我直说了——”
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他当然清楚这话要是让无惨听了不可能还能高兴:“偶像还是不要进入粉丝的生活了吧,鬼舞辻先生。”
但是呢,总算是分隔开来的两个毛线团还是不要再试图纠缠在一块儿了吧。
“只是在电视上能见到您活跃的身影,这种生活就挺好。”零扫视了眼神情奇怪的武装侦探社众人,“当然我会一如既往支持您的,请您再接再厉创造更多的业绩来堵住那些黑子的嘴!”
被迫扣上黑子这口大锅的武侦众人:“……”
对营业厌烦透了的鬼舞辻无惨:“……”
怎么说呢,这种让他异常熟悉到有点说不上来,但也同样令他甚至有点怀念的恼怒。
从过去到现在。
能把他气成这样的果然只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