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司礼监刑吏出身,所以众人都有些怵他之余,也颇为相信他的推断。
秋叶白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一望无际的草场,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便看向无名:“将这些毒雪弄点子回去给军医,看看有没有用的上的地方,还有,我要见常爵爷。”
此话一出,老常神色有些异样。
这是要启用那老糊涂?
秋叶白看了他一眼,老常见她眼神平和,原本有些担忧的心却又放下来,不管大人什么决定,他只管听着也就是了。
随后她又转头看向百里初泽,正色道:“阿初,我有些事儿,要与你商量。”
百里初泽看着她,银色的眸子幽光微微一闪,微笑:“嗯,我刚得了些消息,也正好与你私下商议。”
夫妻二人相携着一路往帐篷里去,远远看去倒像是谈情说爱去了。
只是不久,众人便看见国师从帐篷里从容离开,文嘉王女则是脸色虽然带着点绯红,但是容色却是很正,衣衫整齐。
到了天亮之后,分别有几小队人马离开,只道是去取干净的水源去了。
一日便又这么过去了。
夜色沉静而温和
坝上的连营隐约闪耀着点点细碎的火光。
折腾了一整日,又是照顾中毒的同僚,又是照顾中毒的马匹,文嘉军的众人皆是劳累不堪。
一名年轻的校尉有些疲倦地从一处营帐里钻了出来,看了看天色,揉了揉眉心,提着个水桶向外走去。
因为中毒的同僚太多,还分了不少人去照顾马匹,又分了人去准备粮食和大营防务,所以如今连着一些秽物都要他自己亲自动手去倒了。
门口的哨兵见有人过来,便厉声呵道:“什么人,去哪里?”
那年轻的校尉疲倦地道:“神机营的,我那同营的又吐了,去倒营帐里的秽物。”
他虽然是校尉,但是同营的同袍都病了,如今他也必须动手帮忙。
哨兵知道早前军医们都吩咐过,这些中毒呕吐或者拉出来的污秽之物必须倒进河水里,反正那河水都已经被污染,干脆让水冲走,不能留在大营附近,避免引发病患。
所以他们便于那年轻的校尉对了对号牌,给了他一枚出营的号牌,便放了他出去,亦吩咐一声:“如今夜深了,不要走远了,仔细遇着狼。”
这草甸子上没有外头冷,所以偶尔些獐子、田鼠的出没,便有些狼,早前还听见狼嚎。
那校尉点点头,疲惫地笑着打趣:“若是真有,咱们就打狼来食。”
说罢,他便提着那污秽之物往不远处的河边去了。
他慢吞吞地提着那一通污秽之物走到河边,眼见着慢慢地脱离了哨兵的视线,他脸上疲倦的神色一扫而光,一双眼睛里闪过一丝凶狠的精光,随后忽然蹲下,从腰里取出一只细长的骨哨,左右盼顾,见确实无人留意,便立刻低声吹了起来。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