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醒有一会,神态着还不错,他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存着的浅浅『药』香扑鼻而来,他着她微红的眼睛,笑声:“你哭过?你是不是也舍不得我死?”
明珠逃避他的视线,仓促低下脸,张张嘴,可也说不出“不是”这个字。
赵识被捅一刀是不错,但这个伤远远没有外面传的那么严重。
赵识演一场戏,若是他要死她都懒得来他一眼,他也就认。
他听见她说的话,听见她隐忍的小声的啜泣。
她心还是有他的。
至于是多是少,那已经不重要。
赵识将她的脸抬来,用手帕帮她擦干净脸颊,声音浅浅,柔和细腻:“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
明珠鼻尖透着粉红,她连忙身:“我帮你叫太医。”
寝殿不多时便有太医出入,太子殿下半眯着眼,『色』完全不像是刚从阎王爷那抢回一条命的人。
赵识轻笑声:“随便开副补身体的『药』便是。”
太医擦拭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点头哈腰:“是是是。”
赵识漫不经心:“不该说的话不要让太子妃听见。”
“臣会守口如瓶。”
太医从寝殿退出,立刻就煎『药』。
初太子殿下的伤确实有点棘手,可止住血后这伤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至于后面那些传闻殿下快要死的日子,都是东宫刻意放出的消息。
太医院的人,只能陪着太子殿下做戏。这场戏还得做全,不能让任何人瞧出端倪。
幸好有惊无险的度过。
如若不然,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
因赵识是病人,还是重伤未愈,床都困难的病人。
照顾他的这桩差事,自然而然落在明珠的头上。
可她这年自己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着实不太会照顾人。连给他穿衣裳有时候都会穿错,分不清内衬,也系不好腰带。
明珠自己都嫌弃自己照顾人的水平,赵识反而有些享受。
他在宫又休养半个多月,上还是和刚醒时那般弱不经风。
明珠不是没怀疑过,但认真想想又觉得是自己多疑多虑。
她问:“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喝『药』?”
赵识极诚恳:“不是。”
明珠很奇怪:“那你怎么还总是咳嗽?”
赵识随口胡扯:“可能伤着根本。”
明珠疑『惑』:“是吗?”
赵识忍不住亲亲她,含糊不清地胡说:“是,那一刀正中要害。”
他捧着她的脸,堵住她接下来还想说的话:“好好,让我亲亲。”
这之后,明珠每日都亲自盯着他喝『药』,观察也确实没发现什么猫腻。
赵识这场病也不能装得太久,他挑个合适的日子,带着明珠宫外转一圈。
京城就这么点大的地方,拐个弯便碰见熟人。
卫池逾刚从书院出来,怀还抱着一摞书。
明珠怕赵识见卫池逾又要犯病使绊子,赶紧扯扯他的袖子说想要回。
赵识反手握住她的细腕,对卫池逾灿然一笑:“卫大人。”
卫池逾行一礼:“太子殿下。”
不过声招呼,便各自离开。
赵识握紧她的十指,说:“我知道你们之前就已经见过。”
明珠还以赵识的醋意又要莫名妙的发作,但出乎意料他竟然什么都没说。
赵识连卫池逾在巷口抱过她的事情都知道,若是以前,他肯又要发好大一通脾。
现在赵识最怕的是她的眼睛没有他这个人,对他不会有任何的感情,无论是爱还是恨,都烟消云散。
赵识将她抱上马车,摇摇晃晃行一段路后,男人澄澈如玻璃的眼珠着她,一声轻言划破沉默的暮『色』:“珠珠。”
明珠扭过脸,望着车窗外的空。
赵识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静默秒后,说:“累就睡吧。”
想说喜欢她,又怕这句喜欢挂在嘴边太过廉价。
说不如做,十年八年,总能焐热她的心。
而今她对卫池逾还剩多少旧情,也已经不重要。
赵识知道她心有他,这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