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舍友_重生之我真没想当男神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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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新舍友(1 / 1)

润玉说不出话,这可急坏了一边的彦佑,他早已变回本来的模样,方才邝露和润玉针锋相对他插不进嘴,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直到邝露自行提出出海日期,彦佑听的心里打鼓:润玉现在显然还在迷惘,邝露却因为伤心负气一心求走。邝露在天界还好,若是真走个千年万年,两人的关系可就……

“哎哎,邝露,你看你头发和衣衫都乱了还不快回去整衣敛容,这样怎么去布星台,快去快去……”彦佑说着将邝露推进凝露宫关在门内,自己则拉着润玉离开,强行结束了二人间的对话。

及至走远到看不见凝露宫了,润玉这才广袖一甩,甩开彦佑,指着凝露宫愤愤:“你看看她,驻海仙官一事从头到尾都自作主张,哪有半点属下的样子?我平日里真是太仁慈了!”

彦佑这回也收起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心里一沉,昨日他说要去哄美人,去了之后多般旁敲侧击,好言相劝,而邝露的回应只有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彦佑君,你不必劝了。”

彦佑一脸正色问他:“润玉,你当真只把邝露当属下吗?若是如此,邝露真的要走了。哀莫大于心死,三千年,没有谁的心能坚持这么久还不冷却。你若已到了太上忘情的地步,也就罢了,但是你现在哪有半点太上忘情的样子?”

润玉冷哼:“我何时说要修炼到太上忘情。”

“那么————是还执着于锦觅么?”彦佑斟酌着字句,打算不再委婉:“可你书案上那首《水龙吟》,怕不是写给锦觅的吧?”

润玉目光犀利的瞟他一眼,知道他定是潜入寝殿时,窥到了那首词。那是他从幻镜看过邝露跳舞后写下的一首词,这么多天一直摆在书案上,每每读起,都会想起她明艳的眉眼和飘扬的裙裾。

润玉沉默,连彦佑将盗走的人鱼类手链还给他时也什么都没说。

彦佑又道:“你若只当她是属下,她出任驻海仙官,不过是寻常远派,你何必拖延不肯答应?”

“她不是已当我默认答应了吗?”想起她的自作主张,润玉还余怒未消。

彦佑摇摇头又点点头,脸上难得郑重其事:“好,那么半月之后便是永别。润玉,你回去好好看看那串梦珠,好好看看你自己吧。也许心里忘不掉的没有那么特别,你看不到的角落早已有新芽生根,将来连根拔起,你不要痛。”

彦佑甩袖而去,润玉拿着他还回来的那串手链,都忘了带到腕上,就那样一直握在手里,怅然若失回到璇玑宫,天黑了也没点灯,坐到月亮升到头顶,又出门去了。

没过一会儿云鲤也鬼头鬼脑走出璇玑宫,在无人处画了个召唤咒,然后四处张望,等一个人。

云鲤知道,大哥一定又是去了天水河畔。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刚来天界时,大哥最爱去天水河畔的虹桥边,天界传闻,天帝是在那里现出真身,望着月亮思念一个人。小时候云鲤也向他求证过,润玉没有否认:“没错,我曾在在那里遇见了第一个见过我真身,并夸赞我的龙尾好看的人,她现在已不在天界,故而我只能在我们初遇的地方聊作怀念。”

那已是几千年前的回答,一转眼时光荏苒,大哥本来已有近两千年没再去过,可是最近又恢复了这个习惯,时不时在那里一直待到黎明才回。

润玉平时向来不以真身示人,云鲤也只有在小时候才见过一次。那次是母亲忌日,他们谈起润玉给他起的名字“云鲤”,润玉将年幼的他叫到身边,语重心长:“鲤儿,保留‘鲤儿’这个名字是为了怀念咱们的母亲,因为她曾把咱们兄弟三人都唤作‘鲤儿’。但是你要看清你自己,你的真身是白泥鳅,并不是鲤鱼。无论是锦鲤还是泥鳅。都是世间生灵,万物平等,不分贵贱。你记住了吗?”那时的云鲤尚且年幼,身高只及润玉腰际,只能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润玉看他面有疑惑又进一步语气沉重的解释:“哥哥自小生在红鲤鱼群中,却头有双角,鳞片苍白,不仅别人,包括我也认为自己是长相丑陋怪异的红鲤,因此吃了很多苦,你莫要走大哥的旧路。”云鲤问他:“那哥哥的真身究竟是什么?”润玉沉声回答:“是一条白龙。”说罢将真身显出,一条白色龙尾蜿蜒在室内,鳞片之间吞吐着白光,不过只露出了短短一瞬就消失不见。

后来,无论云鲤怎样央求,他都不肯再现出真身。可是那条龙尾在云鲤记忆中十分深刻,总想再看一次,发现大哥这几天又爱去天水湖畔,少年不禁好奇心起,打算跟去偷看,最近和他关系甚密的灵瑶知道后更是缠着要让云鲤带上她,少女抓着他的手撒娇来回一晃,少年的心也跟着晃了晃,自然答应了她。

云鲤召唤咒发出,两人一会面后就沿着天水河畔悄悄寻找润玉。

天水河是天界上最长的一条河流,不过虹桥只有一架,两人怕惊动润玉,距离虹桥很远时就放轻了脚步,远远看到虹桥时,果然也看到润玉在虹桥附近岸边坐着,白色衣袍下摆浸在水里,水面上波光粼粼,由于距离太远,看不真切润玉是否在水下现出了龙尾,慢慢靠近才看清,水面的波光粼粼,正是水下一条白色龙尾发出的,那条白色龙尾在波光下面暗自摇曳生辉,将月光都比了下去,两人惊艳的一起倒吸一口气,饶是动静轻微,依然惊动了润玉,水光一阵晃动,白色龙尾化作一片皎洁光辉,润玉依旧坐在岸边石头上,然而已收起龙尾,凛声道:“出来罢!”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灰头土脸走出,云鲤正想讨好的一笑,却被斥回:“鲤儿,你自己偷看也就罢了,竟敢还带着一个妖界外人来?”

灵瑶一听急忙手臂在云鲤身前一拦,分辨:“天帝陛下莫要怪罪他,我是他的朋友,是我央求他带我来看的……”

“蝶族小公主?”润玉睨了她一眼,看到她那样护着云鲤,心里倒少了三分排斥,只是仍旧略有不悦:“本座不喜欢以真身示人,小公主可是冒犯了。你父亲没有教导过你非礼勿视吗?”

润玉本来是理直气壮的,可是“非礼勿视”四字一出,不禁想起那日他和云鲤打开幻镜窥了好几支舞的情景,当下又消了几分不悦。

灵瑶在天界期间,从邝露和云鲤那里听了不少天帝的好话,加上天性活泼机灵,爹爹生气时总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好,所以对润玉并不十分畏惧,听闻此言心中不解,半疑惑半讨好的问:“灵瑶唐突,但不知天帝陛下龙尾如此好看,为何不让人看?如果有人夸我真身好看,愿意特意来看,那灵瑶愿意随时变出给他看。”说完还不忘偷偷瞧了一下云鲤。

云鲤和公主并排站着,没有注意到灵瑶的眼神,润玉站在他们对面,将一切纳入眼底。

原来是喜欢鲤儿的人,那么润玉更不想真的怪罪下去,倒是想了解一下这小公主,就问:“可是你怎知我真身好看?不知真相就来偷看,万一丑陋不堪,岂不是要被吓到。”

公主看他冷峻的面容有所缓和,言语更加大胆活泼:“怎么会呢!天帝陛下芝兰玉树一般,真身必然也是气宇轩昂。何况云鲤和邝露姐姐都曾说过,陛下的真身白龙,乃是天地间最高贵优雅的生灵。”

润玉微微一侧耳;“邝露姐姐?她也说过吗?”云鲤见过一次他的真身,润玉记得,但是邝露何曾见过?也许只是猜测的言语?

可是灵瑶将头重重一点:“嗯!邝露姐姐说她看到陛下真身的时候,陛下还是云鲤这般的少年模样,她有一次在天界迷路,走到虹桥附近,看到陛下的真身,立刻目眩神迷,走不动路,一直看到那个龙尾少年离去……”

小公主神采奕奕的描述到一半,天帝刚有缓和的眼神忽然变得雪亮,利剑一样射来,神色看不出是惊是怒,吓的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润玉仿佛被雷电击中,缓缓将目光转到波光粼粼的天水河面上,喃喃自语:“我一直以为……第一次见过我真身并夸赞好看的……是锦觅……”

公主不知润玉心中的曲折,但听他喃喃自语,似乎很在意“第一个”,就随口感叹:“是不是第一个,有那么紧要吗?陛下这白龙真身这样好看,任谁见了都会赞不绝口,第一个称赞过的,有什么稀奇,不过是凑巧先遇到罢了;若有人第一个说丑陋,那才稀奇,而且这人怕是该好好看看眼睛!再说陛下既然在这露天河畔现出真身,我和鲤儿偷看不巧被你发现,邝露姐姐看过你却不知,可不晓得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神仙生灵也无意中赞过夸过,陛下怎么确定谁是第一个呢?”

听到那样的话语,润玉心中似乎喜怒哀乐各过了一遍,最后只有一团乱麻。常年明镜似的心里,第一次变得混乱。

灵瑶看天帝眉宇之间又是怅然若失,又是迷惑不解,以为他为了找不到第一个夸他真身好看的人而心思恍惚,想安慰他,就补充道:“灵瑶口不择言,陛下不要介意,这第一个夸赞你的人确实有纪念意义,但若有人能在当下常常赞美,不也是弥足珍贵的吗?灵瑶曾听说过戏本中有词,叫‘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不知用在此处恰当不恰当……?”

灵瑶不知内情,云鲤却略知一二,就拉了拉灵瑶袖口,摇头示意她别再继续。他也不知大哥现在知道自己多年怀念的人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第一人”,心中作何感想。

润玉不记得是怎样别了鲤儿和灵瑶,心事沉沉回到寝殿,将母亲留下的人鱼泪手链,和邝露还给他的梦珠都摆在书案上,冥思苦想,欲将心里千头万绪整理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并不需要一双特别不染尘垢的眼睛,才能将他和旁人一视同仁。而今,如果灵瑶所说为真,那第一个见过夸过自己真身的人也不再是锦觅,也许是邝露。也许是某个其他路过的小仙。也许谁都不是。

“是不是第一个,有那么紧要吗?”

“不过是凑巧,先遇到罢了。”

“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灵瑶纯真的话语,犹在耳边。

云鲤担心大哥,一晚上多次查看润玉寝殿,都看到润与坐在书案前,在那盏莲花灯照耀陪伴下,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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