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周睿应了一声,出去招呼客人。
明歌忙趁这个功夫,洗了把冷水脸,她恨不得对自己都**裸的鄙视,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
傅瑾夜今天照样收工很早,归根结底,还得感谢那帮热情过头的少女们,看来,明天有必要提醒她们一声,别一个个吃成了圆球,不然,真嫁不出去,还得赖到自己身上。
赵老汉给他结了工钱,看他要走,忙神神秘秘的把他拉到一边:“小伙子,你就打算这样回去?”
傅瑾夜一愣,那要怎么回去?难不成租辆马车?
我一直都是走路的,今天怎么回事?
哦,他一拍头顶,忘了明歌吃的那晚馄饨钱了!
他把三文钱放进赵老汉手里,赵老汉不肯,但耐不住傅瑾夜坚持,只好将钱揣进了口袋。
又看傅瑾夜一直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赵老汉好心指点他道:“我年轻时,你大娘一不高兴,我就给她买件首饰哄哄,懂了吗?”
傅瑾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今天明歌都气跑了,是该买件东西道歉。
买首饰?二十七文钱,能买到什么呢?况且那钱是打算还账的,买了首饰还能剩多少?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天色还早,他去码头扛了几十包货,又挣了三十文,好歹手里有五十多文了。
以后,可不能惹女人生气了,他肉疼。
在街边的小摊上,他转了几圈才花了五文买了一枚木簪,上面雕了一朵清丽的兰花,看着还算顺眼。
馄饨摊子卖的一干二净,一碗饭也没剩,傅瑾夜实在舍不得再花一文买馒头,只好饿着肚子,去明家酒肆。
只是饿一顿,忍忍就过去了,在战场上,饿肚子是家常便饭。
明家酒肆正是最忙的时候,周睿忙得两脚不着地,根本顾不上数落傅瑾夜,他也乐得清静。
见他进来,明歌板着个脸,把一碗一直在锅里热着的饭,推到他面前,“中午给你留的,吃了再干活。”
“我,我吃过了。”傅瑾夜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说了一句谎话。
“剩饭,不吃就去扔了。”明歌没给他好脸色。
傅瑾夜战栗了一下,好像吓极了一样,手不由得摸了摸怀里的木簪。
要不要先道个歉?
到底是理智战胜了恐惧,傅瑾夜拿了双筷子,急急忙忙地吃了饭,才心虚地蹲在地上洗菜。
明歌看得好笑,踢了张凳子到傅瑾夜脚下。
傅瑾夜洗完了菜,又忙着切肉片,一副老实勤快的样子。
周睿忙里偷闲进来,跟明歌道:“掌柜的,一会儿给外面那个客人加一道松鼠鱼,从上京来的,山珍海味吃的多了,想尝尝咱们店里的特色。”
“我马上就做。”明歌应着,抓起条鱼扔给傅瑾夜,“你把鱼杀一下。”
傅瑾夜用刀背把鱼拍晕,剖了内脏鱼鳃,就开始刮鱼鳞。
只听周睿道:“现在百姓不容易啊,外面那老客说,上京城死了一个什么将军,人和宅子都烧成了灰烬……”
傅瑾夜的手哆嗦了一下。
接着周睿又道:“这人死了本就一了百了,谁知道五皇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非要给这个将军重新盖将军府,说要把这个将军府盖成一座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