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凌希惟带着蔷薇芙蓉等人在街上闲逛,蔷薇道:“郡主,前面就是明月楼了,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芙蓉补充道:“听说明月楼近几日惹上麻烦,倒是要出手了。”
明月楼专营玉器,是因为有专门的玉料路子,若是能把明月楼连同这条线路一起接手过来倒是不错。赚钱不说,最重要的是,她倒是喜欢玉,只是目前她虽然得封郡主但是依旧银钱不多,她娘亲蓝悦熙的陪嫁现在还是在白氏手中,这些年白氏母女从中贪了不少银钱。
总有一日凌希惟定然要白氏母女将吃下去的统统吐出来。
“走吧,去看看。”凌希惟立即下了决定。
明月楼从前凌希惟也去过几回,自然认得路,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比起前两年她来的时候,明月楼的门庭冷落了不少,当然,并不是指客人少,这个地方,原本一天也接待不了几位贵客。只是,空荡荡的大门口竟然攒了一层灰,看起来一片萧瑟。
凌希惟抬脚走进去,半晌也没见有个招呼的人,不像从前,从门口开始就有温柔知礼的侍女接待。
“有人吗?没见有客人上门吗?”蔷薇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小姐久等了。”好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才急匆匆地从里面跑出来,满脸堆笑道,“小店前几日才到了一批新的玉料,刚刚由大师雕琢成器。”
“王掌柜,我前两年来的时候,明月楼可不是这般光景啊。”凌希惟打量着殿中的布置,随意道。
她是认识这个人的,王育,明月楼的掌柜,原本明月楼是不需要来一个客人就由掌柜亲自出面接待的,王育素来只接待最尊贵的贵人。但看如今的模样,好像整个明月楼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一言难尽。”王育苦笑了一声。
他也不记得这位小姐前两年是不是来过明月楼,只是,如今明月楼的冷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了,除非这位小姐是刚刚从外地回京的,不然就该知道原因。
“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我家小姐瞧瞧。”蔷薇道。
“是。”王育隐晦地扫了她们一眼,去里屋拿出了一个锦盒来。
他能做明月楼的掌柜,自然是眼光够毒,看得出来凌希惟的衣饰虽然看上去简单,但料子都是最好的,低调而优雅。绝不是普通人,不是富,是贵。所以,他根本就没介绍柜台里摆放的普通首饰,直接就把最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凌希惟悠然坐下,蔷薇上前小心地打开了锦盒。
黑布的绒垫上,摆放着一套罕见的紫玉饰品,分别是一对玉镯,一对耳坠,一块玉佩,三支发簪。
凌希惟见过的美玉不少,尤其之前的那套青玉莲花更是极品,但眼前的玉饰如此深浓的紫色却极为难得,尤其雕刻也极为精美,那块玉佩更是整个雕刻成一朵盛开的芙蓉花,和耳坠上垂下的两朵小小的芙蓉相映成趣,做个项圈挂在脖子上一定更好看。让她一见就喜欢上了。
就在她欣赏的时候,王育又亲自沏了新茶端上来。
“多少钱?”蔷薇看了看凌希惟的脸色,直接问道。
“两万两。”王育犹豫了一下答道。
这块紫玉是他费了很大功夫求来的,又精心雕琢打磨,可终究没有挽回明月楼的颓势。两万两,只是堪堪够这套首饰的成本而已。只是他看得出凌希惟不是普通人,与其赚这一笔,还不如结个善缘,或许还有起死回生的机会。若是不能,多赚个一两万两银子又有什么用?
思来想去,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试一试,总比坐着等死强。
凌希惟是什么样的人,一听这个价格就能猜到王育的心思,不由得微微一笑,放下了那块芙蓉玉佩。
王育见状,又被她一笑,不由得心下惴惴。
被看透了?不过被看透也好,说明这个女子确实有几分本事。
“殿下,听说去年殿下送给贵妃娘娘的寿礼,那尊白玉观音就是明月楼进上的?”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那就进去瞧瞧,有喜欢的就买下来。”回答的也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虽然温柔,却不难听出其中的一丝厌烦。
凌希惟不由得笑起来,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宁子珊显然是听不出来景星宜的不耐的,整个人如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景星宜身边走进来。
“凌希惟?”一进门,宁子珊才发现里面已经有客人了,不禁有些不悦。
宁大小姐要买东西,自然要将店里的人都赶出去,不过,就算她再无知,至少也知道凌希惟不是她一句话能赶走的普通闺秀,当然就更不高兴了。
凌希惟看到来到的二人也是一脸的无奈,景星宜自然是不必说,她恶心至极,宁子珊是宁国公之女,当年仗着娘家没少给凌希惟找麻烦,所以凌希惟对她也只有讨厌。
想了一会,凌希惟还是上前打个招呼。
“四皇子殿下好兴致。”凌希惟似笑非笑地看着景星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