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思绪万千,兄长,这个词,对于她而言就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温柔。回想起小时候,凌逸舒时常带着她去翻墙头,钻狗洞。经常会把奶娘气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是让凌希惟奇怪的是,自己的母亲蓝悦熙每天过的都不开心,即使是看着自己和哥哥承欢膝下也是满面的愁容。甚至在自己和哥哥生病之时也是一脸的冰冷。从小到大都是奶娘刘嬷嬷照顾哥哥和自己。后来哥哥大了自己也基本上是被哥哥整日带着的。
之前小时候哥哥年纪最长,却因着白氏的缘故不被父亲看中,明里暗里自己和哥哥也没少被欺负,下人们反而去讨好凌初易这个庶子。凌希惟自己也是时常被凌初雪欺负,都是哥哥保护自己。
还有一次凌初易为了帮她妹妹凌初雪抢凌希惟手中皇后姨母赏赐的金丝雀,拿着石子打凌希惟,凌逸舒为了保护妹妹,被打破了头。血流不止。可就算那样,父亲依然是偏心二哥二妹,不但不责罚,反倒怪凌希惟和哥哥不知道让着弟弟妹妹。凌震也是从未多看过凌希惟兄妹一眼,就连母亲蓝悦熙也是不怎么关心她们,所以自小凌希惟依赖之人就只有凌逸舒一人。
心中虽然纳闷自己的母亲为何对自己和哥哥如此冷淡,甚至对于母亲这个概念自己只有在姨母蓝悦禾身上感受到过。
心中思绪停止,凌希惟心中又惊又喜。不知道哥哥是否还活着?好不容易查到了消息,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半条命?
就这样一夜都在这样的担忧之中度过,夜里惊醒好多次,每次惊醒都是浑身的汗水,前世重重噩梦都向自己袭来。想到了前世的景星宜和凌初雪,想到了自己惨死在边关的兄长,想起来蓝家被满门抄斩,她的泪水不禁留下。
祈祷着,上天啊,但愿您可以保佑兄长不死,凌希惟大仇得报那日,甘愿自尽以还天恩。
沐浴之后,凌希惟便去了福满楼。临行前还不忘带上上次去景轩王府景墨齐送给自己那把匕首,
福满楼虽是京中最大的酒楼,去的人却不多。只因为里头东西虽然美味好吃,可价钱太过昂贵,每一样都是精致非常。若非家境十分富裕的达官贵人,是没有银子能在此地买东西的。
今日却是有一辆马车径自停在了福满楼门口。
路过的百姓纷纷好奇的去望,想看看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却见着一袭红衣的绝色少女自马车而下,众人顿时了然。原是当今京中刚刚封赏的永颐郡主。永颐郡主生的美貌不说,如今又颇得太后青眼,赏赐便是数不尽,自然是能去福满楼了。
众人艳羡了一阵,便见那红衣少女带着两个丫鬟进了楼里去。
凌希惟方走进去,便走过来一名美貌侍女,道:“姑娘可是要吃饭?”
凌希惟瞧了她一眼:“我要见景麒。”
那侍女一愣,摇头道:“姑娘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凌希惟微微一笑,伸手从袖子中摸出一物在那侍女面前晃了晃:“现在可以了吗?”
那侍女看清楚凌希惟袖中的东西时,顿时神情一变,恭敬道:“姑娘请随奴婢来。”
凌希惟将景墨齐赠与的匕首收回袖中,心道还真是好用。
方走到二楼雅间,侍女在墙上的青瓷狮子头上按了一下,一道小门打开,旁边出现一个雅室。侍女福了福身子:“姑娘请进,首领就在里面。”
凌希惟方踏进去,就听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道:“整日这样多事,主子为了这凌家大小姐做了这么多还不留名,真是不知道主子是什么意思!”
凌希惟脚步一顿,微笑着问:“怎么了?”
景麒不耐烦的回头:“当然是……。”剩下的半句话咽在嘴里,他吃惊的长大嘴巴:“凌凌凌凌大小姐?”
凌希惟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道:“昨日可是你将那封信送到我这里的。”
景麒结巴道:“不不,不是我。是景麟。”
景墨齐方一回福满楼,楼下的侍女便告诉她有人在雅室等着。待上了二楼的密室,一进门便见着景麒神色紧张的瞪着面前的人。
见景墨齐来了,景麒忙站站起来低头道:“主子。”
景墨齐摆了摆手,景麒便躬身退了出去。凌希惟抬头,景墨齐在对面坐下来,看着她道:“怎么来的这般早?我方才去京中大营了,来迟了些。”
“王爷信中所述,已有家兄情况......”凌希惟开门见山。
说完这句话心中有些紧张,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景墨齐看着凌希惟紧张的模样微微笑了,凝神思索一会儿,才点头道:“有。”
凌希惟一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