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老夫人气的拐杖直敲地面,大喝道:“凌老夫人,我今天话落这,我的外孙女凌希惟绝对不会嫁到右御史府,绝对不嫁宋宝强这败类!”说着拉着还一脸迷茫的凌希惟直喊可怜的孩子,凌希惟疑惑的看向齐嬷嬷,齐嬷嬷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听的凌希惟浑身颤抖,吓的小脸苍白,我见生怜!便是那些看热闹的夫人小姐也不禁心疼起她,必竟这事放谁身上都是个孽,凌希惟也真不容易。
红梅此时穿好衣服,跪在蓝老夫人身前:“老夫人,请为小人做主!”
“这,这便是那被辱……呜呜呜,竟是与我同命相连,若是我没有迷路,说不定走到这里,到时候我也……呜呜呜……”凌希惟豆大的泪珠滚落,刘氏心疼这个外甥女,抱着跟蓝文珍直安慰。
蓝老夫人重重呼出一口气,看着宋宝强冷声道:“宋公子虽然是我忠义侯府的客人,可是敢在我忠义侯府行这等污秽之事,显然也没将我忠义侯府放在眼里。而我身为忠义侯府的主人,在我府中发生这等大事,我总不能不给受害者一个交待,好在宋公子没有错到底,你跪下磕三个头给红梅公子赔罪吧。”
众人倒吸口冷气,虽说这事红梅是受害者,可他到底只是个戏子,职业比较低贱,让一个官家公子向他倒歉,那岂不是天大的污辱。可转瞬间众人便明白蓝老夫人的意图,蓝老夫人并不全是为红梅主持公道,她是借此来羞辱宋宝强,这是替她外孙女凌希惟出气呢!
有什么能让他好男色的事暴露,还向戏子磕头倒歉更耻辱的,这种行为传出那是多磕碜的事!便是出了这个事,一般女儿家都不会嫁她,更何况凌希惟了!
“凭什么,我不,他是什么身份,我玩就玩了,凭什么向他道歉!”宋宝强却是气的浑身发抖,再管不了嘴,这下却是承认他好男风的事实了!
“老夫人,宋公子必竟是右御史的公子,总要卖右御史个面子,我看还是算了吧。”一直站在一边看戏的江佳婷,从原来的得意幸灾乐祸到后来的脸色铁青,心里把宋宝强骂个半死。真是蠢的可以,她都将凌希惟引来了,这货竟然跟个男子……真是恶心!可为了维持平日的温柔体贴,也想卖右御史府一个面子,却不得不帮着劝劝。
蓝老夫人冷淡的看了江佳婷一眼,刚才若不是她的小丫环说惟儿行为不检点,她们这些人岂会来此!再加上刚才的事情,处处透着巧和与不寻常,蓝老夫人多少觉得这江佳婷也必定做了什么事情,不过反正受辱的不是她外孙女就行,但江佳婷的作为已经让蓝老夫人不屑卖她面子了。
“佳婷郡主真是心善啊,带着一群小姐来游玩亲眼目睹事情经过,却向行凶人求情。不过佳婷郡主莫不是忘了这乃忠义侯府,不是你江王府啊。不是我这老婆子不给你面子,只是有我在忠义侯府,我绝不能让人说忠义侯半句不是,说我包庇官员子弟至受害者不顾的骂名我可担不起。而且我有老婆子在的一天,也不需要外人来指挥我做事!”江佳婷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丝冷意,却是笑着道,“是本郡主失礼了。”
江佳婷虽说被叫做郡主,可不过是个外姓王爷之女,同很多皇家公主一样,虽有一个出身,但在皇帝未赐身份时,也不过是个空有郡主之身没有名的空壳子,只是众人碍于江王府的势力依旧巴结她,却让她忘记了这一层关系。
蓝老夫人出身上或许不如她,可是人家是皇帝御赐的一品诰命夫人,真论起来江佳婷还不如蓝老夫人有身份,这又是忠义侯府,她确实没资格管人家事。
“老夫人,这里虽是忠义侯府,可是我儿是御史府的人,如何的不是也等回府让他爹教训,老夫人这是何意!”黄氏也顾不得其它,张嘴顶撞。
蓝老夫人却只是淡淡一笑,笑的黄氏心里直发毛,才听蓝老夫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以大闹忠义侯府,宋宝强强抢良人欺辱之罪送到京兆府,让他按规程办事把这事查个明明白,还红梅公子一个清白!”话落,黄氏是铁青了脸,却听蓝老夫人又道,“对了,京兆府尹就在府上,这事跟他说一声就行,派两个押差带人去也就成了。”
说完,只听“噗通”一声,宋宝强重重跪**子,却是被黄氏拉着跪下来的,现在宋宝强的事虽然暴露了,可也只在忠义侯府这一地方,若是将人这么带出去,街上路人一问那可是全京城都知道了,孰轻孰重是个人都清楚。
宋宝强涨的满脸通红,从没觉得这么羞辱过,心里压着一团火,却不得不冲着红梅磕了三个头,红梅站直了受他三拜,完事只是冲着蓝老夫人一点头便离开了。
“好了,今天是我老婆子的寿,前面寿席也快开了,大伙都过去吧。”蓝老夫人面上挂着丝淡笑,黄氏白氏等人却是没脸再待下去,正要辞行,蓝老夫人却早知道她们的想法,淡淡一声,“今个是我老婆子的大喜之日,这等不愉快的事就这么过去吧,只是谁若不给面子,我老婆子可要生气了。”
靖国公老夫人白老太君笑呵呵道:“是啊是啊,我们这些老婆子可要待到最后,只是到时候老妹妹可别嫌烦啊。”
“自然不能走!”宁国公老夫人文老太君也难得顺着白老太君一回,今个可是看了场好戏了,虽然解释了,可是发生在忠义侯府总是让蓝老太婆不顺心了,她也乐呵,自然顺着蓝老夫人话说了。
黄氏脸上一阵紫红交错,暗恨的瞪了宋宝强一眼,这个儿子可真是个不省心的,以前做什么事她管不了,可谁知道他到了别人家里还是这么胡闹。这下不但与凌希惟的婚事可能不成了,他的名声也完了,就是将来把他教好了,还上哪找个好人家姑娘嫁他啊!
宋宝强也心觉今天过了,但刚才受的屈辱还是让他气恨,看着安静待在一边的凌希惟,宋宝强眼中闪过狠毒!若不是要先尝尝凌希惟哪有今天这些个事,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也娶定了!
众人转身要离开。
“砰!”白氏突然身子前倾,重重跌倒,众夫人小姐哄笑,这可是平路啊,这白氏不但没规据,竟然连路的走不好,真是让人笑话。
“白氏还不快起来,挡到我们几个老太婆的路了。”蓝老夫人冷淡道,白氏恨的咬唇默默起身,却是气的浑身发抖,走路直摇晃颤抖着。
怎么会这样!这婚事就这么催了!她不但受尽嘲笑,现在蓝老夫人还故意拐着她摔倒!
这些人竟然合起伙来欺辱她,心里那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将白氏整个脸烧的通红,双目赤红,看的人都鄙视的远远绕道离开。
后院发生这等大事,前厅自然也传开了,右御史一听说儿子在忠义侯府做了这荒唐事,气的直倒仰,差点撅过去。
凌逸舒在前厅听说了这件事情,气得将手里的玉杯捏了个粉碎,一脚踢翻了案几,怒气冲冲道:“若是从前我还在前线,你们欺负惟儿我便忍了,现在我回来了,若是再有人这般明目张胆的害我妹妹,我凌逸舒发誓,定会灭了他!”
右御史气的甩袖要离开,却被同僚拉住问东问西,想这宋绍华仗着自己是御史之职,平时带着几分傲气自缢清正,不知道无事生非弹劾过多少人,现在人家还不借此机会好好羞辱下他,气的宋绍华一张老脸青紫黑不断变幻,就是走不成!
不一会女宾到齐,忠义侯府在大院里搭了棚子,前面搭着戏台,一边下人们上席面,一边谈笑一边再看戏。
延庆班一共安排了三出戏,最后一场为五女拜寿,正是红梅演正旦,五女刚一拜寿红梅便哭个不停,那样子怎么样也收不住,不论台上还是台下都愣了,众人心里岂不知道红梅这是越想越委屈,气极了!
也不愧是有名的戏班子,那演寿星的老旦抱着红梅也跟着哭,说是母女相见这是感动的,台下却是嘀咕开,还不是绕着宋宝强喜男色,又胆大妄为之类的言语,连带着又说上尚书府将白氏白晶莹凌初雪都讽上了,而那凌老夫人凌震自然也落个管教不力以及贪图富贵的名声,她们忙着解释,却无人愿意听。
这一次贺寿,他们整个脸都丢了!
回去的路上,凌逸舒要求和凌希惟一个车,凌震和凌老夫人一车,其它的人谁也没心情管,只是这回来的路上明显众人心情都不好。
刚一下马车,凌老夫人冷声说了一句:“都去寿安堂。”
【作者题外话】:大家想不想知道白月芬的下场呢,不过后来还有她的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