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惟微微笑笑:“刚才不是你将小甜配给那名老男子的吗?”这么快就忘记了,是你陈若曦喜欢老男子吧!
“你……”陈若曦自认,狡辩之功无人能及,可为何在凌希惟面前,她频频失败。
“若曦,时候不早了,随我回府。”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陈侍郎面色阴沉。
陈若曦狠狠瞪了凌希惟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下楼:事到如今,自己身处劣势,的确不宜再留于此地与凌希惟硬碰硬,回府,从长记忆,重新思索对付凌希惟的方法才是上策。
景墨齐上楼,陈若曦下楼,两人擦肩而过时,陈若曦泪水盈盈的目光转向景墨齐,希望他可以停下来,安慰安慰她,她有好多的委屈想对他说……
可景墨齐就像没看到陈若曦哀求的目光,目不斜视,径直上了楼。
陈若曦心有不甘,贝齿咬了咬嘴唇,正欲追上景墨齐,陈侍郎面色阴沉的走了过来,拉着陈若曦快步走出醉情楼。
景墨齐在凌希惟两步外停下,待魏国公府的马车走后,手指一弹,一枚不明物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奔天字一号房而去,瞬间穿透窗子,落于房中:“在里面坐了这么久,都不准备出来见见老朋友?”景墨齐语气低沉,眼眸幽深,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墨齐果然厉害,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伴随着熟悉的戏谑声,天字一号房的帘子打开,一名英俊男子走了出来。
凌希惟心中一惊:四皇子景星宜,他居然也在这里!
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凌希惟心中除了震惊还有不安,刚才的一慕,会不会是景星宜一手策划?
宫廷看似平静,实则,暗中分了许多派系,其中,以皇后与陈淑妃两派为最大,景星宜是当今太子,皇后所出,陈淑妃的儿子虽说只有十岁,却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孩,若不出意外,长大后,也是个能人。
魏国公府是陈淑妃的娘家,陈若曦嫁了位高权重之人,陈淑妃一派便会增加一定的力量,到时,皇后一派就要分一定的心神去对付,若太子毁掉陈若曦的名誉,就没有名门公子敢上门提亲,魏国公府就增加不了力量……
这计策应是陈若曦想起,用来破坏自己名誉的,没想到却被景星宜反过来利用,毁了陈若曦的名誉,真是聪明,不过,这也说明,魏国公府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皆在景星宜的掌握之中……
那醉汉的目标本就是陈若曦,即便自己不做任何手脚,出事的,也一定会是陈若曦,自己设计了陈若曦,并出言指证,只是让景星宜的计划实施的更顺利一些而已……
难怪那醉汉不怕魏国公府,原来竟是有太子在背后撑腰……
目光望向大厅,四下环视,凌希惟自嘲的笑笑,那几名问问题的食客,果然已经不见了,他们奉景星宜之命行事,事情已经做完,自然没有留下让人怀疑的必要。
这一局,自己也被算计进去了,皇室的人,除了景寒风外,果然没有简单角色。
“凌小姐不舒服吗?”景星宜温柔的声音如春风吹过,听到凌希惟耳中却冰冷的刺骨。
“刚才喝了琼花酿,头还有些晕。”凌希惟敷衍着,由于琼花酿的酒性,她的小脸还有些红,景星宜望着她,好像有瞬间的失神。
“只喝了一口琼花酿,也会醉?”景星宜似询问,又似自言自语。
“我以前没喝过酒,没有酒量。”景星宜也是个危险人物,并且,杀人不见血,自己还是离的远些,免得被他设计了还不自知。
“你身上有很重的琼花酒味,喝了不止一口吧。”景墨齐蓦然开口,凌希惟嘴唇动了动,自己倒了许多琼花酿在袖子里,身上当然会有浓重的琼花酒味……
“醉情楼是用膳之处,不是休息之地!”景墨齐语气冰冷,毫无感情,凌希惟却知道,他在给自己找离开的理由。
凌希惟低了头,所有情绪藏于心底:“我这就回府,不敢打扰太子和王爷饮酒的雅兴。”
“大小姐,我送你回去吧!”陆皓文自景星宜身后走了出来,眸底闪着关切:“你们都是女孩子,我怕路上会不安全。”
陆皓文什么时候和景星宜走的这么近了?凌希惟心中的疑惑更浓:就算是官员,恐怕也没几人有这种荣幸,能得太子相请,与其同桌用膳。
陆皓文只是名普通的寒门学子,虽说才华高绝,但京城里才华横溢的才子多了去了,为何景星宜独独如此看重他?事情,会不会又有阴谋?
“丫鬟们有好几人,外面还有赶车的车夫,又是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会出事。”凌希惟淡淡笑着:“陆先生还是留下陪太子和王爷多喝几杯吧。”在见识了景星宜的阴险后,她可不敢从他手中抢人。
凌希惟暗中狠狠拉了拉蔷薇和芙蓉,两个小丫头会意,快速扶着凌希惟下了楼:“小姐,小心点儿!”
“墨齐,惟儿是女孩子,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这么凶,看看,人都被你吓跑了。”景星宜轻轻笑着,让人如陈春风,望着凌希惟远去的身影,他的眸光却是越凝越深。
“房间有酒吗?”未理会景星宜的询问,景墨齐径直走向天字一号房。
景星宜回过神,迈步走向房间:“其他东西没有,酒倒是不缺!”
四皇子和王爷都进了房间,陆铭也不好在此多留,担忧了望了一眼凌希惟的方向,慢腾腾的进了房间。
俗话说的好,冤家路窄,凌希惟刚刚走出醉情楼,迎面碰上了安恒林,安舒林两兄弟。
“凌小姐一介女流,居然也来醉情楼喝酒,真是稀奇。”安舒林明嘲暗讽:他的关键部位到现在还隐隐作疼,请了许多大夫,都未能医好他,拒陈太医所说,他恢复的不错,但每月的房事,绝不能超过三次。
三次啊,对风流的他来说,只够塞牙缝,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凌希惟和景墨齐。他偷刺果害伤势加重之事被他自动忽略。
“醉情楼门口没写女子不能进去饮酒吧。”凌希惟也毫不客气,径直走向自己的马车,淡淡琼花香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梅花香飘入鼻中,惹的安舒林一阵心神荡漾,却偏偏看得见,吃不到,心情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凌小姐是有人邀约。”安恒林说出口的话,终于顺耳了些,不过,怎么听着有些试探的味道。
凌希惟眸光闪了闪:“是啊,魏国公府的若曦姐姐约我来喝琼花酿,不过,喝到一半,她有事先走了……”
安舒林眸光闪了闪,沉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
“你喝了不少吧!”面容泛红,眼神迷蒙,明显是琼花酿的后劲上来了。
“也不是太多!”凌希惟来到马车前:“你们不是来喝酒的吗?怎么站在门口不走了,我有些头晕,先走一步,恕不奉陪。”
凌希惟坐侯府马车离去,安恒林和安舒林依然站在门口没动:“大哥,女子喝了琼花酿,都会变得像凌希惟那般明媚动人吗?”安舒林常年混迹于美人之中,对酒,不及安恒林有研究。
平时的凌希惟就已经很美了,可刚才的她,居然比平时更美三分,还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若非因为这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又有这么多人在,他早就扑上去,尝尝她的味道有多甜美了。
“这还是要看各人身体状况吧。”安恒林嘴角微扬,许多名门贵族的女子都喜欢喝琼花酿,可她们喝多后,脸颊虽然泛红,却不及凌希惟这般的明艳,动人。
安恒林收回思绪,拍了拍安舒林的肩膀:“时候不早了,咱们进去喝酒吧。”二弟变成这个样子,怕是无法再娶凌希惟,自己娶她也无妨,她现在还是议亲年龄,再加上二弟的心伤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过几个月再去丞相府提亲不迟。
丞相府大厅,凌震醉的人世不醉:“相爷,相爷……”白尚书也喝的满面红光,大声呼唤凌震,可凌震醉的太厉害,一点儿回应也没有。
白尚书眼底的笑意更浓,醉成这相样子,怕是无法再出府了:“来人哪,你们相爷喝醉了,扶他回去休息!”
白尚书话落,红袖快步走了进来,白尚书醉眼朦胧:“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凌震虽然喝醉了,却也不能便宜了相府的其他女人。
红袖福福身:“回尚书,奴婢是白月芬身边的红袖,奉夫人之命,扶相爷回房休息!”
是月芬的丫鬟!白尚书放下了戒备,摆了摆手:“他醉的不轻,快扶他回去吧,记得熬碗醒酒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