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有两面性,陆公子一定要小心谨慎的看清楚才是!”
看陆铭的样子,对太子很是感激,若凌希惟在这个时候出言提醒他多注意太子,他肯定会当成耳旁风,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还会将凌希惟的话透给太子知道,到时,倒霉的可不止是陆铭一个。
凌希惟不知道太子究竟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要如何向陆铭解释,只得出言提醒一番,让他清醒清醒,想想古人的名言:坏事会是好事的开始,好事,也会是坏事的开端!
京城,绝对不会平静了!
蓝文晋提着篮子离开丞相府后,并没有立刻回侯府,而是去了醉情楼,买芙蓉饼。
刚刚结完账出来,迎面碰上了景墨齐:“王爷约了人?”在蓝文晋的印象中,除非约人,否则景墨齐很少踏足酒楼,更多的时候,他是在相国寺与主持大师下棋。
景墨齐淡淡答应一声,正欲走进醉情楼,一阵熟悉的香味飘入鼻中……
猛然停下脚步,景墨齐侧目望向蓝文晋手中的小篮:“红豆糕?”
“是的。”蓝文晋点点头,芙蓉饼是装在盒子里的,香气溢不出来,为了让红豆糕保持刚做出时的香软与清甜,凌希惟选用的小篮子稍稍透气,丝丝香气遮掩不住。
“在哪里买的?”景墨齐语气微沉,眸光望着小篮中的红豆糕,幽深似潭。
“不是买的,是惟儿表妹做的。”沈老太君再三叮嘱蓝文晋,红豆糕要吃凌希惟亲手做的,不吃买的,蓝文晋哪敢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思,买红豆糕敷衍。
凌希惟做的。景墨齐的眼眸瞬间变的深不见底:“能送我一片吗?”
“呃,好!”景墨齐是景轩王爷,每天山珍海味,享受不尽,为何突然想起来吃红豆糕了?更何况,这醉情楼里的红豆糕想要多少有多少,他怎么不进去点一份,却向自己要一片?蓝文晋心中疑惑,却并未多问。
小篮打开,阵阵香气扑面而来,蓝文晋吃了一惊:味道怎么这么好闻,比醉情楼大厨做的都要好!刚才隔着小篮再加上他一路急走,只想着将红豆糕拿回去给沈老太君食用,都没仔细闻过。
接过蓝文晋递来的红豆糕,景墨齐的眼眸凝的更深,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熟悉的清香甘甜溢满整个口腔,眼底,莫名的情绪涌动:就是这个味道,久违了的童年香气!
景墨齐优雅的吃下整个红豆糕,动作不快不慢,仿佛很享受食用的过程,看的不远处的小厮目瞪口呆:王爷走遍大江南北,所有厨子做的红豆糕最多让他吃上一口,就再也没有了继续吃下去的兴致,可这片红豆糕,他居然全部吃完了,真是稀奇……
见景墨齐吃的津津有味,蓝文晋也拿起一片红豆糕放入口中,顿时,眸底闪过一道震惊:这味道,真的好特殊,比醉情楼厨子做的,强了许多倍,难怪祖母指名要吃惟儿做的红豆糕……
景墨齐的目光,有意无意的频频望向蓝文晋手中的小篮,蓝文晋明白,他是掂记上篮子里的红豆糕了,三两下将手中的红豆糕吃完,蓝文晋盖上了篮子盖:“王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如果红豆糕是蓝文晋的,他不介意送给景墨齐,可事实却是,这是凌希惟做给沈老太君吃的,他不能擅自做决定送人。
景墨齐很聪明,又难得遇到他喜欢的东西,肯定会想方设法弄到手,若蓝文晋再不走,不出一刻钟,这篮红豆糕就会变成景墨齐的,蓝文晋还拿什么回去向沈老太君交差。
蓝文晋行走的速度很快,用落荒而逃一词来形容最合适不过,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景墨齐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已经知道了做红豆糕的人是谁,他便不会再在意这区区一篮的红豆糕……
摸了摸袖中的玉佩,只要自己要求,她一定会做许多红豆糕给自己,喜悦到极致,心情恢复一片平静,能做出这种味道的红豆糕的人居然是凌希惟,这是不是天意?
天气越来越冷,学堂里虽然燃起了火盆,室内温暖如春,但从惟芳阁到学堂有段距离,凌希惟每天都望路兴叹半晌,方才起身去学堂。
凌初雪的禁足令已解,但她怕冷,每天呆在月琳阁闭门不出,陆铭早已习惯了没有她的课堂,也没向慕容修要求她去学堂上课。
前段日子隔三差五来学堂的白晶玲,白晶莹两人,居然规距了起来,每天早晨冒着寒风,早早来到学堂等候上课。
凌希惟觉得,她们两人突然转变,一定心有所图,而事情,也的确不出凌希惟所料,每天陆铭进了学堂,她们两人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照顾的要多周到,有多周到。
凌希惟暗笑:她们以为陆铭被太子提拔重用是迟早的事情,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获得陆铭青睐,一跃成为官员正妻,从而彻底摆脱庶女的低微身份,想法,计划都很好,但实际实施起来,只怕不会那么顺利……
刚开始,白晶玲,白晶莹的殷勤关切让陆铭很不习惯,也不知道如何拒绝,整个人被折腾的十分狼狈,慢慢的,时间长了,陆铭居然无师自通,将两人的好意拒绝的滴水不漏,她们气愤的同时,又无可奈何,只得放下那些花花心思,坐到桌前发呆……
陆铭的眼圈整天都是红的,神情疲倦,面容有些憔悴,明显是熬夜所致,凌希惟明里暗中提醒过他许多次,陆铭不知是没听懂,还是身不由已,第二天照样拖着疲惫的身体来上课。
随着陆铭在高门贵族中的名声越来越响,凌希惟心中的担忧也越来越浓:太子表哥究竟想让陆铭做什么……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凌希惟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扶着芙蓉的手去寿安堂向老夫人问安。
远远的,寿安堂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凌希惟挑挑眉,这么热闹,难道是天气好,大家都起的早……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凌希惟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扶着芙蓉的手去寿安堂向老夫人问安。
远远的,寿安堂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凌希惟挑挑眉,这么热闹,难道是天气好,大家都起的早……
“祖母!”帘子打开,凌希惟走进内室,映入眼瞳的,除了老夫人,凌初雪,白月芬,绿妍外,居然还有江王世子江佳文。
“惟儿,你来了,世子是来向苏姨娘道谢的……”
凌希惟眸光闪了闪:向苏姨娘道谢,那岂不就是……
“父王前往云南暗访,遇刺客刺杀,幸得带兵巡视的苏大人相助,才得以转危为安。”江佳文声音温润:“昨天父王送来加急文书,皇上已经批准,马大人救驾有功,进京封赏!”
虽说这个江佳文看起来不像个坏人,只是她是江佳婷的哥哥,恐怕也要小心提防。
老夫人喜笑颜开,自家姨娘的父亲立了功,她也有面子……
绿妍也欣喜万分:父亲救了洛阳王,功劳不小,进京后,可能不必再离开了,这一切,都要感谢大小姐……
“父王还命人带来了家书,要我前来侯府向老夫人,侯爷,绿妍道谢……”
凌希惟沉下眼睑:救人的是远在云南的马大人,江佳文来侯府道什么谢,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江佳文温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凌希惟身上,凌初雪气的七窍生烟:同样是侯府小姐,凭什么江佳文只注意凌希惟,却忽略自己,虽说自己想嫁的人是景墨齐,但也得让寒风王爷的眼里看得到自己才行。
“姐姐,在想什么。”凌初雪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像牛皮膏药一般,紧紧挽住了凌希惟的胳膊,如此一来,江佳文的眼里,也看得到她凌初雪的存在了。
凌希惟微微皱了皱眉,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自然不能大力甩开凌初雪:“上课时间快到了,雪妹妹可是要随我一起去学堂?”
凌初雪怕冷,又讨厌去学堂,本以为这么说,可以甩开她,哪曾想,凌初雪一反常态,笑眯眯的答应着:“好啊,反正我也很久没去学堂了,趁着今天天气晴朗,正好去看看!”
凌希惟心中冷哼,若凌初雪黏人的功夫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真像是块臭膏药,甩都甩不开!
“忠勇侯府学堂开设半年,先生陆铭也是才华高绝之人,不知今日我是否有幸能与二位小姐前去一观?”口中征询着两人的意见,江佳文的目光却是一直注视着凌希惟。
“世子有此雅兴,我们岂敢拒绝!”说话的是凌初雪:“若世子不嫌弃,就随我们来吧。”
老夫人坐在暖塌上,笑眯了眼睛,目光在江佳文和凌希惟身上来回扫视:“你们年轻人,出去走走也好,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婆子,肯定觉得无聊……”
“老夫人风趣幽默,京城无几人能及,待我看过学堂,再来与老夫人细细聊天!”江佳文的心性虽单纯,但毕竟是在江王府长大的,夸奖人的话,说的很得老夫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