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苏姨娘愤怒的快要喷出火的眼神,白月芬傲气更盛:“说起来,也是天助我也,今天是二月十六,狠辣的老太婆,相爷,还有那个该死的凌希惟都会出府赴魏国公府的喜宴,也省去了我再布置计策调虎离山,府里没有主子,一张令牌将相府戒严,你的丫鬟们就不能出去请大夫,而相爷等人,最早也要下午时分才能回到,到时,你只怕已经流血而死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有得罪过你……一直以来……都是你欺负我的……”苏姨娘孤身一人在京城,为人处事,自然是小心谨慎,白月芬的父亲是御史,为人当然高调、嚣张许多。
白月芬望向苏姨娘隆起的腹部,目光阴毒狠辣:“因为你有了身孕,想要抢走相爷夫人的位子,你就该死,相爷夫人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你已经……被相爷赶出去了……”苏姨娘沉重的提醒着白月芬这一事实,让她不要再痴心妄想。
白月芬轻哼一声,诡异的笑笑:“被休了我也可以再回来,你还不知道吧,上个月,相爷在御史府喝醉了酒,与我一度,事后还帮我救了哥哥一命……相爷对我永远比对你好……”
“是你趁相爷酒醉……勾引了相爷吧……”白月芬嚣张跋扈,在苏姨娘面前极力炫耀,苏姨娘也不再对她客气:“我腹中的孩子……虽是庶子……却也是相爷的儿子……你就不怕我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相爷……让他治你罪……”
白月芬毫不在意,无所谓的摆摆手:“今日的一切,我早就做好了安排,是你自己不小心流掉了孩子,等相爷回来时,看到实情,岂会再相信你的话!”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偷拿相爷令牌,帮我将相府戒严的不是别人,正是你那贪心的娘家大嫂!”
苏姨娘瞬间震惊,眸底闪着浓浓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很满意苏姨娘的反应,白月芬继续刺激:“你那大嫂,真是贪心到家了!人家小贩的一只金簪她也偷,还痴心妄想着让自己儿子娶凌希惟,啧啧,不知天高地厚!”
白月芬的目光瞬间变的阴冷起来,眸底闪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不屑:“不过,我会如她所愿,将凌希惟那个贱人许给苏重舟,还有你的父亲,也是爱慕虚荣之辈,若非他拉着相爷去御史府,我又怎能与相爷春风一度,昨晚,若非他为了巴结相爷,让相爷喝高,你那大嫂哪能拿得到令牌……”
抬头望了望窗外,时候不早了,白月芬冷冷一笑:“苏姨娘,你腹中的孩子,要永远和你说再见了,臧嬷嬷,绿柳,绿意……”
内室帘子打开,有人走了进来,白月芬并未回头,手指苏姨娘:“将她抬到石桌边,用石桌撞肚子……”
轻轻叹了口气,白月芬满眼同情:“虽然臧嬷嬷下了很多的药,孩子十有不保,但为了制造假相掩盖事实,只好再委屈苏妹妹一下了……”
白月芬告诉苏姨娘真相,就是为了气她,她知道所有真相,一定会四处宣扬,可别人相信亲眼见到的,哪会相信她说的话,久而久之,别人就会当她是疯子,啧啧,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肯定生不如死……
“白月芬!”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响起,白月芬的身体猛然一震,慢慢转过身,望着门口所站的老夫人,凌震,凌希惟,苏大人等人,只觉轰的一声响,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在魏国公那边参加喜宴吗?怎么回突然回来了,丫鬟、嬷嬷们都守在外面,为何没有通知自己?
“相爷……救救我的孩子……”苏姨娘眸中闪着希望的光芒,声音微弱。
凌震摆摆手,一名大夫快步来到床边,为苏姨娘把脉。
“相爷……相爷,你听我解释……”白月芬不知道凌震等人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事情,但她还怀着侥幸心理,想要搏上一搏。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刚才说的话,我们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已经被休弃,不再是相府的人,居然未经同意,擅自入府,这是罪,指使恶奴谋害相府子嗣,又是罪,故意灌醉相爷勾引,更是罪,罪加罪,你白月芬休想安然无恙!”最后一句,老夫人加重了语气,眸底寒意迸射。
凌希惟望望凌震,难怪他从御史府回来后对张元华之事如此上心,原来是欠了白月芬的风流债……
“相爷……”白月芬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凌震,凌震去背过身去,不看她,眸底萦绕着滔天怒气与悔恨,一直以来,自己都看错了她,她的温柔大度,不过是伪装,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才是她的本性……
“白月芬,你这个贱人,居然害我,利用我……”雷氏扑上前来,与白月芬扭打在一起,这个贱人并非想帮自己,不过是想利用自己达到她的目的而已……
老夫人心烦气燥,怒冲冲道:“把他们两个给我拉开!”这里是相府,不是大街,如泼妇般打来打去,成何体统。
雷氏和白月芬被粗使嬷嬷们架到外室,相互漫骂、怒视对方:“白月芬,你这个贱人,我诅咒你死无全尸……”
白月芬冷哼,不屑的将雷氏上下打量一遍:“拿镜子照照你这副样子,穷酸尖刻,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的想享富贵,做官夫人……”
内室,大夫也诊完了病情,在老夫人和凌震满含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重重叹口气:“毒性太强,耽搁的时间太长,流血过多,腹中孩子,已经死亡……”
老夫人身体一沉,险些栽到地上,目光呆滞,她的孙子,盼了这么久,苏上就要出生了,居然就这么没了……
大夫望一眼目光同样呆滞的苏姨娘,眼底闪着同情与无奈:“相爷,老夫人,叫几名丫鬟进来帮忙,我要将姨娘腹中的死胎引出来,否则,大人也会没命的……”
红菱、红烛等梨园的丫鬟们留在内室帮忙,老夫人,凌震走到院中,望着满院的明月苑丫鬟、嬷嬷,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身为相府的丫鬟,嬷嬷,居然帮着外人设计主子,无法无天了,来人,将她们全部拉下去杖毙!”
侍卫们走上前来,解开她们穴道的同时,拖了人快速向外走去:“老夫人,饶命,饶命啊……”丫鬟、嬷嬷们大声哭喊着,求饶,老夫人不为所动,做错了事,就必须受罚,哭喊可没用!
白月芬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她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有时间去理会别人的死活。
“老夫人,事情都是白月芬和臧嬷嬷搞的鬼,与奴婢们无关啊……”一丫鬟哭喊,凌希惟侧目一望,竟是绿意,这丫鬟可精明的很。
眸光微闪,凌希惟冷声道:“你们进了梨园,帮白月芬抓了苏姨娘的丫鬟,就是帮凶,还敢说事情与你无关!”
“奴婢愿意将功补过,将功补过……”眼看着就要被拖出梨园行刑了,绿意也顾不得其他,大声呼喊。
“什么功劳,说来听听?”凌希惟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白月芬偷了老夫人的东海明珠换银子……”
“什么?”老夫人抢在凌希惟前面开了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白月芬胆大包天偷自己的嫁妆。
“绿意,你不要含血喷人!”白月芬厉声怒斥,眸底闪烁的寒光仿佛在说,小心你一家人的性命……
绿意现在着急自己的性命,哪还顾得上家人:“是年前腊月的事了,有一天晚上,我拉肚子,从茅房出来时,看到白月芬和臧嬷嬷鬼鬼祟祟的去了放银子的仓库,一时好奇,我便悄悄跟了上去,臧嬷嬷以琼花酿灌醉了那两名守仓库的人,偷走了老夫人的东海明珠……”
老夫人的面色变的十分难看:“柴嬷嬷,去库房查看百宝箱的东西,再将守夜的人叫来对质!”
凌希惟轻轻笑笑,她早就查出白月芬还她的银子,是卖了老夫人的嫁妆所得,也知道白月芬将珠子卖去了哪里,一直按兵不动,只为寻找合适的机会,给白月芬致命一击,绿意的坦白在她的预料之内,因为谢轻翔派出的侍卫调查此事时,发现绿意也在悄悄打听这件事情……
柴嬷嬷领命而去,半柱香后,带回消息,百宝箱里的东海明珠的确没有了,那夜守卫的两人先是不承认,后来经过‘警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全部坦白了,那夜送他们琼花酿的,就是臧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