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少弦是景轩王最宝贝的嫡子,就凭他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自己这做伯父的,也应该成全他与凌希惟的美好姻缘,断不能再拆散他与心爱之人,让他苦上加苦。
更何况,皇帝了解景墨齐的脾气与实力,若是立凌希惟为侧妃,就是抢了他最喜欢的女子,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大越,休想再平静!
凌希惟和‘她’长的很像,皇帝也想让她做他的儿媳,可事关大越大局,他不能自私,如果一名女子,就能换取一名重臣的忠心,他绝对会成全他们,保大越太平,轻轻叹了口气,正欲开口,门外太监禀报:“启禀皇上,魏国公求见!”
皇帝放下手中名贴,沉声道:“宣!”魏国公这个时候来御书房做什么?
“微臣参见皇上,太子殿下!”魏国公走进书房,跪地行礼,一年多的时间,他居然好像老了十多岁。
皇上淡淡答应一声:“平身,爱卿前来,可是有事?”
书房内除了太子,还有几位重臣,魏国公自然知道他们在商议侧妃之事,便不再拐弯抹角,直言自己的目的:“回皇上,顺天府中的白师爷,为人兢兢业业,心思联明,屡破奇案,原来的顺天府尹官升一级,调往刑部任职,微臣想请奏皇上,升白师爷为新一任顺天府尹!”
魏国公双手奉上一白奏折,太监接过,快速递给皇上,皇上,打开奏折,快速浏览,一名大臣,轻轻笑笑:“国公,若是我没记错,那白师爷是您的孙女婿景星宜吧。”
“没错!”这件事情人尽皆知,魏国公没有隐瞒的必要,更何况也瞒不住:“皇上曾言,举贤不避亲,微臣才敢大胆推荐白师爷为顺天府尹!”
景南弦放下手中茶杯:“本宫听闻,两年前,在相国寺,江王愤怒下令,白慕不得再入朝为官,不知传言是否属实?”白慕是魏国公,陈淑妃一派,景南弦绝不会让他升官发财,多份力量与自己对抗。一个景星宜就够可怕的了,若是加上陈淑妃,这实在有些恐怖。
魏国公老脸一红:“确实属实!”这件事情许多人知道,魏国公也隐瞒不了。
皇帝放下手中奏折:“江王待人一向随和,为何会发这么大脾气?”除非那人犯了很大的错误。
魏国公沉声解释道:“事情是个误会……”
“据说好像是白慕偷拿了佛像上的火龙珠观赏被抓到,江王才会如此动怒……”古言有训,只可动土,不可动佛,白慕居然胆大包天,冒着遭天遣的危险动佛,他自己倒霉没关系,万一连累了整个大越国,害景家皇室,名门贵族,黎民百姓都与他一起遭殃,他死一百次,都抵消不了罪过。
“真有此事?”皇帝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居然敢动佛,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臣不敢撒谎!”重臣低着头,身体微弯:“此事乃江王亲自定夺,皇上可请王爷前来一述。”
“魏国公先回去吧,待朕商议后,再答复你!”皇帝这么说,其实是变相的拒绝了魏国公的提议。
魏国公咬了咬牙:“臣告退!”景星宜与陈若曦结合的原因,很是丢人,魏国公便没急着为他谋差事。
本以为,过了一年多,那件事情会被忘的差不多了,若是别人提起,自己也做好了反驳的准备,哪曾想,白慕偷取火龙珠一事被翻了出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是皇上再下了令,他这辈子就休想再入朝为官,唉,自己怎么就得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废物孙女婿,烂泥扶不上墙头!
魏国公府,陈若曦在门口来回走动着,焦急的目光频频望向苏车前来的方向,与景星宜成亲一年多,她仗着隔壁有有娘家人撑腰,处处打压他。
虽说白家还是尚书府,但是白尚书距离倒台也不远了,白慕住了一年多的柴房,心有冲天怒气,却不敢对她释放。
魏国公府是名门望族,陈若曦的嫁妆十分丰厚,几辈子都花不完,但平时的吃,穿,住,用,她一分钱都不出,全让景星宜支付,美其名曰,丈夫养妻子,天经地义。
白慕只属富裕之家,哪经得起如此折腾,一年多的时间,一分钱没存下不说,将以前的所有家底都用进去了,若是陈若曦赶他出去,估计他们一家连住客栈的银子都没有,只能睡大街。
原本,陈若曦准备一辈子狠狠打压白慕,可后来她发现,她嫁的是平民,不能参加名门望族的宴会,见不到她日思夜想的那道身影,若是随娘亲前去,就她那平民妻子的身份,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万般无奈下,陈若曦只得放弃对白慕的打压,央求魏国公,给白慕升个官,大小不重要,她只要能参加宴会,见到她想见的人就可以了。
苏车在陈若曦的期盼中缓缓驶来,眼睛一亮,陈若曦快步迎了上去:“祖爷,事情如何?”白慕应该升官了吧,自己可以去参加宴会了……
魏国公下了苏车,面色铁青:“两年前,白慕在相国寺偷盗火龙珠一事又被翻了出来,皇上不会同意让他升官的……”得了这么个孙女婿,自己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
不再理会陈若曦,魏国公一甩衣袖,进了院子。
陈若曦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美眸中怒火燃烧,怒气冲冲的向租的院子里赶:白慕这个贱男人,品行果然恶劣,居然敢偷火龙珠,扶不上墙头的烂泥一块,站在那里,都会让人觉得恶心……
宅院门口,白慕也是焦急如焚的来回走动着,望到陈若曦,心中一喜,急步走了过去:“事情如何?”
“还能如何,被你那光荣事迹给毁了!”陈若曦怒吼着,白慕不做官,她就不能去参宴,心里比他还气。
“什么光荣事迹?”白慕满眼不解。
“就是你偷火龙珠之事。”陈若曦满眼不屑:“寒门小户之人,就是上不得台面,你看你这人,平时窝窝囊囊的,让人看着就来气,想不到胆子倒是很大,冒着遭遇天谴的危险动佛,啧啧,真是佩服,不过,天谴时,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自己作的孽,别连累到我!”
侧身,陈若曦望到了同样站在门口等候消息的白夫人和白员外,道:“您二老还真是悠闲啊,自己儿子没本事,就是有机会也轮不到他!”
陈若曦大摇大摆的进了府,直奔舒服的正房而去,这件事情太烦心,白慕又太无能,她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有没有什么稳妥的办法和理由,能够让她名正言顺的前去赴宴?
白慕叹口气,无奈道:“这府里府外,全是魏国公府的人,即便陈若曦做的再过份,别人也不会知道……”
“那你就休了那个贱人!”这样的日子,白父白母是再也过不下去了,本以为儿子在京城娶了名门望族的嫡女,他们跟过来会享福,哪曾想天天生活在媳妇的威压之下,一刻不得松闲,这日子过的,真是窝囊、憋屈,还不如在扬州好。
“这一切,还不都是你自找的!”白母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你不娶那个脾气强悍的贱人,改娶个温柔贤淑的名门女子,只有咱们欺负她,哪轮得到她欺负咱们……”
“名门千金都有脾气,在京城更有强势的娘家做后盾,哪轮得到咱们欺负……”白慕强词夺理,脑海中浮出一白美丽的脸孔,若自己娶了她,事情肯定是另外一番局面……
“行了,别的话我们也不多说,这强悍的贱人可以继续做白家媳妇,不过,她嫁进白家,就是白家的人,你想办法,让她对我们低眉顺眼,伏低做小,她以往欺负我们的,我们一定要欺负过来……”
白慕冷冷一笑,眸底闪过一丝强烈的阴冷、暴虐之光:“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陈若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尚书府,白晶莹端坐在镜前,望着镜中柔美的让人心生怜爱的美丽容颜,轻轻叹了口气:
若非爹爹和姑姑出事,尚书府臭名远扬,自己已经嫁为人妇,哪会像现在,过了出嫁年龄,还待字闺中,眼看着尚书府没落,自己的身价也越降越低,夫家居然还是没有任何着落……
“晶莹,快来看看这套首饰,喜欢吗?”白夫人抱着一只精致的首饰盒,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打开来看,一套名贵的首饰现于眼前,有发簪,耳环,手镯,项链,皆是纯金为底,上面镶嵌着大颗的亮钻,阳光照射,亮钻闪闪发光,闪耀着人的眼睛。
“娘,你哪来的银子买这套首饰?”首饰做工精细,配以名贵亮钻,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可尚书府为了爹爹的事,银两早就散尽,府中的丫鬟都屈指可数,每月的开销都是省了又省的,根本不可能有银两再买这贵重首饰。
“你就别管这些琐事了!”白夫人笑着将白晶莹转过身,拿起发簪,为她试戴:“你的名字已经递上去了,你祖父也找好了关系,若无意外,你可顺利成为太子侧妃,嫁入皇室,没有几套拿出手的头面肯定会被人嘲笑的,这是娘送你的礼物,你就安心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