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江王妃狠狠瞪了他一眼,仇视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都是你惹的祸,万一事情败露了,咱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白慕急的团团转:“先别说那么多了,抓人要紧!”她都三十多岁了,活的时间不算短,自己可是还不到二十岁,年纪轻轻的就英年早逝,太可惜。
江王妃沉下眼睑:“刚才那人跃出高墙时,我看到了她的衣服,是名女子,武功不弱,应该是前来参宴的名门望族小姐,咱们分头找,断不能让她将事情泄露了出去……”
白慕心中一惊:“她会不会已经回大厅了?”名门望族的千金,真是个麻烦事,杀她,必须做的天衣无缝,否则,稍不留心,就会被人发现端倪,所有的努力也将付之一炬。
“不会!”江王妃目光寒了寒:“当今世上,没几个人的轻功能比得过我,分头找!”
事关重大,白慕没再多说什么,抬头望了望,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江王妃则立于原地未动,闭上了眼睛,静静聆听着四周的动静,凌希惟屏住了呼吸,美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江王妃的一举一动。
突然,江王妃猛然睁开了眼睛,眸底闪烁的寒光透过重重青草,直望向凌希惟和景墨齐所在的地方,尤其是她手中那只小蛇,吐着长长的红信子,脑袋用力探向草丛!
江王妃拨开草丛,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目光阴冷,有景墨齐在身边,凌希惟不焦急,也不害怕,手持着带血的匕首,静等江王妃的到来,二对一,江王妃必死无疑,即便白慕回来帮忙,也绝不是凌希惟和景墨齐的对手。
不过,江王妃和白慕死在这里,凌希惟、景墨齐以及大厅中的所有客人,要接受侍卫们无休止的盘问倒是真的……
眼看着江王妃就要来到两人面前了,景墨齐眸光微沉,手指轻弹,一颗小石子撞到了远处的拐角上,江王妃猛然转身,窜出草丛,快速向声响传出的方向追去:“白慕,人在这边!”
将江王妃和白慕引走后,凌希惟和景墨齐也出了草丛,快速跑向安全的地方。
想不到江王妃竟是如此厉害,平时那个单纯的她,装的可真逼真……
淡淡香气萦绕鼻端,凌希惟瞬间回神,却见景墨齐正拿着一只松香在她衣服上来回熏陶:“王爷,你在干什么?”
“你的衣服被蛇碰过,上面留下了非常特殊的气味,若江王妃抓不到撞破她事情的人,肯定会用非常手段来寻找……”到时,江王妃随便找个理由,都能让凌希惟插翅难逃。
“你怎么知道我的衣服被蛇碰到了?”那条大蛇擦着自己衣服窜过时,景墨齐应该不在附近。
景墨齐语气凝重:“江王妃手中拿的那条蛇,是用特殊的药物喂大的,身上散发着古怪的气味,不过,只有蛇闻的到,人闻不到,刚才在草丛外,那蛇正是闻到了你身上沾染的另只蛇的气息,方才指引江王妃进草丛……”
凌希惟不解道:“王爷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景墨齐拿着松香,熏陶凌希惟的衣袖:“最近几年,我在外游历,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也知道了很多鲜为人知的秘方,秘法,改天有空,我讲给你听……”
“以松香熏去蛇的气味,被江王妃闻出来,岂不是欲盖弥彰?”既然江王妃懂养蛇,肯定也懂解除气味之道。
景墨齐轻轻笑笑,宽慰道:“松香熏去那股古怪气味后,被风一吹,就会消失无踪,江王妃闻不出端倪的!”
凌希惟眸光闪了闪:“王爷知不知道这养蛇之法是出自何处?”江王妃一名久居内宅的妇人居然如此精通,难道京城就有这样的养蛇人?
景墨齐的动作顿了顿,眸底闪过一丝冰冷:“是出自擅长蛊毒的苗疆……”
凌希惟轻轻皱起了眉头:“苗疆可是在云南,江王妃怎么会……”
苗疆,云南!凌希惟猛然抬起眼睑,难道江王遇刺,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安排:“王爷,江王妃是京城人吗?”虽然江王妃的娘家背影,凌希惟早就知道,可此时,她却严重怀疑,那层身份的真实性。
“江王妃和你一样,是名符其实的贵族嫡出千金,至于她为何精通这些事情,暂时还未查出来……”景墨齐的人,刚查到江王妃身上,具体的情况,有待深入调查!
“王爷来这里,是为暗中调查江王妃!”难怪他没去参宴,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原来是有这等重要事情要做。
凌希惟眼眸微沉,伸手抓住了景墨齐为她熏陶衣服的手腕,清冷的眸底,闪着诡异与算计:“王爷,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把那蛇的气味抹到别人身上?”
一柱香后,凌希惟回到与江佳文等人分别的地方,太阳高悬,烈日当空,照的人睁不开眼睛,他们居然都没进屋,站在外面的树荫下等她:“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女孩子的小私事,身为男子的江佳文,安恒林等人不好过问,也不准备责怪她,白晶莹笑容可掬的走上前来:“惟儿回来了,大家不会介意的,外面很热了,咱们进屋聊吧!”
白晶莹笑意盈盈的转过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与安恒林并肩前行,晶莹的目光,时不时的望向安恒林,脑中思索着接近他的办法。
“安公子……”香唇轻启,刚刚吐出几个音符,脚下突然一个踉跄,白晶莹直直向地上栽去……
江佳文,蓝文晋,安恒林三人只是站着看,没一个上前帮忙的,不是他们心气高,不爱助人为乐,只是,男女接受不亲,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能随便帮忙。
“晶莹,你怎么了?”凌希惟快步上前,扶起了摔倒在地的白晶莹,眼睛眨了眨,自己的动作很快,应该没人看到,自己踩了她的裙摆。
白晶莹摔的不轻,头昏,眼花,耳鸣,凌希惟和她说话,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摔倒了……”安恒林不是一向喜欢怜香惜玉的么,为何没有扶自己……
凌希惟望望天空,客套着:“天很热,可能是在外面站的太久了,有些中暑,我扶你进大厅吧!”心中暗暗纳闷,安恒林平时很是花心风流的,为何今天他没上来献殷勤,如果自己真扶白晶莹进了大厅,事情有些难办……
白晶莹站起身,从凌希惟手中抽回胳膊,轻轻笑笑,:“多谢惟儿,我已经没事了!”尚书府已经够没落了,若是再让人看到自己这副病殃殃的模样,自己这辈子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凌希惟眸光闪了闪,自己正愁找不到理由推开她,没想到她自己自动远离了自己,倒是省了自己一番手脚了……
进入大厅,以屏风隔出男女席位,江佳文,蓝文晋,安恒林三人去了男宾那里,凌希惟和白晶莹则坐到了女宾那端。
天气热,屋内人又多,江王府特意准备了许多冰镇的水果,送来给客人解暑,凌希惟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吹着凉风,吃着冰镇水果,舒适惬意,目光频频望向门口,他们快来了吧?好戏很快就要开场了。
“魏国公夫人,白夫人里面请……”仆人恭敬的招呼声响起,陈若曦和其祖母走了进来,众人礼貌的和魏国公夫人打招呼,望向陈若曦的目光却有些不屑。
出嫁从夫,虽然白慕是平民,但陈若曦既然已经嫁给他,就应恪守妇道,努力融入白慕的生活圈,她倒好,放着夫君不管,自己随娘家人来这里参加贵族宴会,真真是嫌贫爱富,不知礼数……
陈若曦的目光在贵族妇人们脸上一一扫过,知道她们讨厌她,她也不屑与她们同桌,目光望到窗前的凌希惟时,陈若曦眸底闪过一丝愤怒,瞬间恢复平静,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凌小姐!”
陈若曦和凌希惟是相看两生厌,所以,陈若曦才故意坐到凌希惟身边,她不好过,也绝不让凌希惟好过。
凌希惟放下手中雪梨,望望身侧目光诡异的陈若曦,淡淡笑笑:“白夫人,这白桌上坐的都是未出的千金,您已为人妇,再坐在这里不太合适吧?”
“你刚才叫我什么?”陈若曦语气微沉,杏眼微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发怒的前兆。
“白夫人啊!”凌希惟故做不解:“难道我叫错了,您的夫君是叫白慕吧?”陈若曦丑事败露,方才被迫与白慕结合,两人成亲一年半,见了面,除了吵还是吵,陈若曦非常厌恶别人叫她白夫人,所以,凌希惟就故意多叫几声恶心她:“虽然你姓陈,但出嫁从夫,我总不能叫您陈夫人吧,于理于法不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