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惟停下脚步,冷冷一笑:“只要你老老实实呆在大牢中,我保证黑衣人不会再来杀你!”
“凌希惟,你当我三岁小孩!”白月芬眸底怒火燃烧:“昨天晚上,黑衣人就是闯到这里来杀我的……”
凌希惟轻笑出声:“白月芬,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呢,昨晚的黑衣人,是我派来的,目的,就是逼你说实话,如果你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还想着放你出大牢,可惜,你处处掖着,藏着,没几句话是真的,所以,还是继续坐你的牢吧……”
“凌希惟!”白月芬怒吼一声,眼冒怒火,猛然朝凌希惟扑了过来:“我杀了你!”她居然布下这么大的陷阱,引自己入局,可恶,可恨!
凌希惟冷冷一笑,站着未动,蔷薇,瑟儿一左一右的按住白月芬,跪到了凌希惟面前,眸底燃烧的怒火,恨不得将凌希惟燃烧怠尽,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凌希惟,若我有出狱的一天,定让你生不如死,死无全尸!”
“可惜,你没有那一天了!”凌希惟立于干草上,居高临下的冷眼望着白月芬:“尚书府遭遇的惨事,与我无关,若不出意外,就是帮你们那人干的好事,如果他想杀你,无论你身在何处,都难逃厄运……”
“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所以,我将你留给那个神秘人,在大牢里好好享受你的生活吧,左右,你也活不久了。”
凌希惟摆摆手,缓步向外走去,蔷薇,瑟儿放开白月芬,紧随其后:“如果有一天你出狱了,走出这座牢门的,肯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走出几步后,凌希惟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过头,戏谑的目光望向瘫倒在地的白月芬:
“还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雪妹妹被一名花心风流鬼灌醉,失了清白,若无意外,他还会继续纠缠雪妹妹,不过,那人非常花心,最多三个月,他就会玩腻一名女子,严格来算,雪妹妹只有三个月的难过期,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我现在担心的是,雪妹妹婚前失贞,母亲又被休妻,唯一能拿出门的美貌也毁了,祖母因你的事情,非常讨厌她,她将来要怎么嫁人呢?配给下人吧,可惜了点,她怎么说也是相府二小姐啊,嫁高门庶子吧,人家肯定是不要失贞女子的,万一她再弄出个未婚先孕的丑事出来……”
“凌希惟,我和你拼了!”白月芬尖叫着扑向凌希惟:“砰!”半天的牢门突然关上,白月芬狠狠撞到了牢门上,顿时,头破血流!
“白月芬,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了,改天有空,再来看你!”凌希惟的笑容,如巨毒的罂粟,美丽,致命!
“凌希惟,我诅咒你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隔着厚厚的栏杆,白月芬捂着伤口,破口大骂,可惜凌希惟已经走远了,根本没听到。
“看来姐姐在牢里过的很不错嘛,骂人的声音,中气十足!”不远处,走来几个窈窕身影,由于背着光,白月芬看不清她们的模样,近了,更近了,几人的相貌清析的映入眼帘,白月芬瞪大了眼睛惊呼道:“怎么会是你?”
话说凌希惟离开白月芬那里,前往牢外,走出一段距离后,慢慢停下了脚步:“雷氏关在什么地方?”
雷氏关押处,距离白月芬不算远,走上几十步就到,雷氏如白月芬一样,发如枯草,神情憔悴,一眼看上去,好像老了二十年。
凌隔着栏杆呼唤道:“雷氏,你在这里过的,很辛苦嘛!”
雷氏抬头看了看,死灰般的眸底,没有丝毫波澜:“托您的福,我一时半会的,还死不了!”
凌希惟轻轻一笑:“我不是来嘲笑你的,给你个选择,想不想出去?”
雷氏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你会有那么好心?”明显是不相信凌希惟的话。
“不信就算了!”凌希惟转身欲走,雷氏疑心病重,不会再轻易相信人,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想去趟这趟混水。
“等等!”雷氏开口叫住了凌希惟:“说说你的条件!”
“果然快人快语,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凌希惟转过身:“不过,暂时我还没想出要让你做什么事情,我会让人放你出大牢,但是,你刑期未到,雷氏这个人,仍然在坐牢,你出去后,不能对别人说你是雷氏,不能回苏府见你的亲人,等同于,你要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生存于大牢外,不能与以前的人有任何牵扯,更不能将我放你出牢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雷氏沉思片刻:“好,我答应你!”能走出这座大牢,她已经很开心了,绝不会再计较这些,换个身份在外面生存而已,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走出大牢,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雷氏有种重活一世的感觉:“凌希惟,我先走了,安顿好后,我会让人报信给你,如果你想好让我做的事情了,尽管让人通知我就好……”
雷氏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凌希惟淡淡笑笑,雷氏最关心的人是苏重舟,出狱第一件事,自然是悄悄进苏府,看看苏重舟的现状,苏中亭和美少妇联合欺压苏重舟,雷氏见后定会大发雷霆,暗中对苏中亭和美少妇报复,短时间内,苏府不会平静了……
“大小姐,雷氏很狡猾,你说,她会不会出卖您?”蔷薇有些不安,私放刑犯,可是大罪。
凌希惟轻轻一笑,高深莫测:“一般情况下不会,若雷氏出狱的事情被人知道,她还会被抓进大牢,牢里的日子可不好过,当然,如果她真存了坏心思,出卖我……”自己定会让她曝尸荒野,不得好死。
“啊!”刑房,一阵阵惨叫传来,只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受刑的人有多凄惨,可想而知。
“哗!”一盆冷水泼到脸上,不知昏死过多少次的白月芬悠悠转醒,疲惫的眼神望向坐在椅子上,冷眼观刑的美少妇:“苏凤梨,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苏夫人冷笑一声:“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在相府受了你这么多年的欺负,总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然后再送你上西天!”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尚书府彻底没落,即将从清颂京城除名,和他们有仇的人,也都放大了胆子,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尚书府的人,就如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这些年,你的弱势,可怜,都是装出来的吧!”白月芬眸底怒火喷涌:“不仅我,连老夫人,凌希惟都被你骗了,你才是心机最重的一个!”
“姐姐在相府掌权,妹妹若不装的弱势,可怜些,只怕早就被姐姐铲除了,哪还能生存到现在。”苏夫人眸底寒光闪现:“尽管如此,我还是没能保住我的孩子,是你害死了他……”最后一句,苏夫人加重了语气,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白月芬生吞活剥了。
白月芬冷哼一声:“早知你如此心机暗藏,当初我便不会害你的孩子,让你顺利生下男孩,扶为相爷夫人,与凌希惟那个贱人斗个你死我活,我会渔翁得利……”
猛然抬起眼睑,白月芬眸光幽深:“你没打算放过凌希惟对吧,她是相府嫡出千金,有她在的一天,即便你扶了正,也是继室,你儿子、女儿的地位,远远比不上她,一直以来,你假装弱势,让我和凌希惟斗,你在暗中渔翁得利……”
“哈哈哈!”苏夫人大笑起来,眸光冷若冰霜之中似有阴冷浮现:“这是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你,雷氏等害死我儿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苏夫人抓起烙铁,咬牙切齿的狠狠按到了白月芬身上:“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刑房中弥漫着浓浓的肉焦味,昏迷前的一瞬间,白月芬嘴角轻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若凌希惟知道,她看走了眼,她费尽心机帮助的人,不是小绵羊,而是一只深藏不露的蛇蝎时,表情肯定很精彩,苏夫人在明,凌希惟在暗,她这明枪,斗不过暗箭,凌希惟的下场,肯定凄惨无比,比自己好不到哪里……
将白月芬折磨半死,苏夫人解气的同时,又去了大牢‘探望’雷氏:“大嫂,好久不见!”望着头发凌乱,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雷氏,苏夫人笑着,迈步走上前,笑容如沾了毒,阴冷嗜血。
雷氏后退几步,压低了声音:“夫人安好,我是罪妇,不敢告诉夫人!”
“咱们是一家人,大嫂何必如此客气!”雷氏还想后退,苏夫人使了个眼色,小丫鬟走上前,狠狠按住了雷氏,让她再也动不了半分。
苏夫人从炭火中拿出烙铁,慢慢逼近:“大嫂啊,一年多不见,我有些想念你了,此次来大牢,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可送的,就送上为只烙铁,为你留个纪念好了!”
烙铁灼热的温暖渐渐逼近,雷氏颤抖着身体,尖叫起来:“我不是你要找的雷氏,真的不是……”
苏夫人一愣,伸手抚开了雷氏的头发,现于眼前的,的确是完全陌生的一白脸,胸中怒气翻腾:“你怎么会在雷氏牢房中,她人呢?”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大约是一柱香前,狱卒让我进了新的牢房,让我假装你口中的雷氏……”那女子颤抖着将她知道的事情全部坦白,她虽然会老死大牢,却不想无故被用刑。
苏夫人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凌希惟,一定是她在搞鬼,今天,整个大牢,只有她来过,她放雷氏出去,究竟想干什么?
老夫人喜欢吃醉情楼的芙蓉饼,凌希惟就买了一些带回去,将其中一盒送到松寿堂,凌希惟突然想到,很久没见苏夫人了,便命人拿着另一盒芙蓉饼,亲自送去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