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凌初雪打扮的光鲜靓丽,准备出门,安舒林无论是身材,相貌,身份,地位都比苏重舟高了一筹不止,自己又是**于他的,他断不能推卸责任。
最近这段时间,他总对自己避而不见,幸好自己聪明,买通了一名安国候府的小厮,今晚见到他,一定要让他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否则,自己就将安国候府搅翻天,自己受苦,凭什么让他好过……
凌初雪刚刚走近大门,一辆马车稳稳的停在门外,凌初雪不屑的撇撇嘴,这是谁家的马车,这么寒酸,半点值钱的点缀物都没有,不会是停错地方了吧。
正欲趾高气昂的走过去吆喝马车离远点儿,别玷污了相府门口,车帘打开,凌希惟、蔷薇,芙蓉三人走了下来。
“大小姐,相府已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来拜访!”陆铭背对着凌初雪,她看不到他的模样,不过,他身着戎装的挺拔身形,让凌初雪顿感好奇:如此威武不凡的男子,相貌定是不俗的吧!
“多谢陆先生相送,相府已安全,先生快些去办其他事情吧!”陆铭身为先锋,退敌功不可没,必须和大哥一起进宫面圣,若无意外,大哥正在宫门口等着他呢。
大哥身为主帅,一举一动被上千的将士盯着,不能擅自离开军队送凌希惟回府,否则,定会惹人非议,被冠上藐视皇上的罪名,陆铭是先锋,被大哥派去办事并无不妥,只要不耽搁太多时间,能和众将士一起进宫面圣,基本不会有什么大碍。
“告辞!”陆铭转身离去的瞬间,凌初雪看到了他冷峻的面容,配以肃杀的气势,英挺出众的让人赞叹,凌初雪顿时瞪大了眼睛,颗颗桃心冒出,好英俊、好出色的男子,比安舒林还要优秀,从战场上回来的人,就是与众不同。
等等,他的模样很熟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他是谁呢?陆铭和精兵们骑了快马飞速离去,凌初雪凝眉思索着,将她认识的男子一一排查,眼睛猛然一亮:“姐姐,刚才送你来的,是陆铭?”
“是啊,陆先生是先锋,此次在战沙上立了战功回来,皇上肯定会大肆奖赏的!”升官发财,是一定的!凌希惟越过木然、崇拜的凌初雪,大步走进相府。
凌初雪不会是又对陆铭有意了吧,那她绝对是自讨苦吃,当年她百般嘲笑,挖苦陆铭的事情,凌希惟到现在都记忆犹新,陆铭更加不可能忘记。
凌希惟没去相国寺上香,回来后,自是快步去了老夫人的松寿堂禀明情况,凌初雪站在相府门口,忘记了要去找安舒林算账,脑海中不时的浮现出陆铭冷峻,出众的脸庞,暗暗算计:
陆铭是孤儿,即便是立了战功,身份,地位在这望族遍地的京城,也不算太出众,自己这相府小姐配他,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陆铭的地位虽不及安舒林高,但他的相貌,才情,气质,官位,绝对在空有虚名,无所事事的安舒林之上,他无父无母,自己嫁过去,就是两人过日子,不必侍奉公婆,凌初雪的眼睛晶晶亮亮的,就选他为夫吧。
凌希惟遇刺,非同小可,又事关她的名誉,事情没有传扬出去,只有数的一些人知道。
大哥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皇上龙颜大悦,奖赏大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他身边的有功之人,也都论功行赏。
陆铭书生变先锋,在边关立下不少战功,百官赞许的同时,又暗暗纳闷,两年多的时间,从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成为身经百战的先锋,他是如何做到的,肯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吧?品性与韧性的确值得嘉奖。
之前上书弹劾过陆铭的官员却是暗中焦急,自己以前得罪过陆铭,如今他立功归来,会不会报复自己?
小心翼翼的观察一段时间后,发现陆铭对以前的事情只字不提,仿佛已经忘记了,官员们这才放下心来,自己当年也不过是就事论事,当时的他的确犯了错,自己并没有夸大其词,他以新身份回来,的确不应该再翻旧账。
醉情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午膳时间,蓝文晋前来赴约,走进早就熟知的雅间,望着里面的熟悉的人,蓝文晋轻轻笑着:“王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到了?”以前景墨齐也很守时,不过,他喜欢踏着时间点进房间,今天居然早早的等在了这里,蓝文晋的确有些意外。
景墨齐放下手中茶杯,目光凝重:“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都在这里!”蓝文晋将一本小册子递了过去:“王爷怎么突然想起来调查白尚书的事情了?”
“一时好奇!”景墨齐不咸不淡的回答着,目光在打开的小册子上流连。
蓝文晋坐在景墨齐对面,径直倒茶,喝茶:“如果王爷没让我去查白尚书,我还真不知道,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更可气的是,他居然伙同白月芬,私吞姑姑留给惟儿的嫁妆,姑丈居然也不管,任由他们联合一起欺负惟儿,还有前些天,刺客刺杀惟儿一事,我觉得可能也和这白尚书脱不了关系,不过,他已经变成半个废人了,头脑不清醒,还失了记忆,指派人杀惟儿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派刺客刺杀惟儿的,应该是另有其人!”景墨齐接了一句,目光依然望着小册子上记下的事情。
放下茶杯,蓝文晋轻轻叹了口气:“姑姑过世,姑丈事情多,顾不到惟儿,老夫人只是妇道人家,也保护不了惟儿,实在不行,我就把惟儿接回侯府,谅他们也没胆量在忠义候府动手害人!”
“凌希惟是丞相府小姐,相府的老爷和老夫人都还在,她长期住在舅舅家里,名不正,言不顺吧!”如果有心人再故意使使坏,这种小事极有可能会被说成数十个不同的版本,忠义候府和丞相府名誉受损是一定的。
“也对,相府是名门望族,惟儿的确不能长时间住在丞相府!”蓝文晋拿起茶壶倒茶,在凫凫上浮的茶香中叹道:“惟儿再出事,我绝不能坐视不理,如果实在想不到好的办法,我就把惟儿娶回侯府保护,这样总该名正言顺了吧!”
景墨齐孝期未满,不能谈情说爱,他和凌希惟的两情相悦,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皇上指婚给景墨齐和凌希惟的事情,也只在皇室中传扬,外人并不知晓。
虽然每年的元宵赏灯宴,凌希惟都持景轩王府的鸳鸯贴进宫,但众目睽睽之下的景墨齐是客气,礼貌的,对凌希惟并未有亲密的举动,蓝文晋并不知道景墨齐喜欢凌希惟。
“啪!”景墨齐手中的小册子狠狠拍到了桌面上,蓝文晋手一抖,茶水溅出许多:“王爷,你怎么了?”小册子上记下的事情,并非人神共愤,不可能让他如此气愤吧。
“你不是只把凌希惟当妹妹吗?”景墨齐语气微冷,眸底怒气萦绕。
“是啊。”所以自己必须好好保护她。
景墨齐强压怒气:“娶自己的妹妹为妻,你不觉得别扭?”
呃,会吗?蓝文晋凝凝眉:自己和惟儿聊天时,很自然,没感觉有什么别扭的地方!
“妹妹和妻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你仔细想清楚了,不要一时冲动,做下错事,婚后发现不对已经晚了,到时,受害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人。”别人开解人,都是温声细语的,景墨齐却是声势凌厉,怎么听都像是在训斥:“好心却做了坏事,是世上最悲惨的事情!”
蓝文晋一直在凝眉思索着妹妹和妻子的不同,半晌没有说话,景墨齐扫他一眼:“这件事情,你可以慢慢想,不必急着找答案,先来看看小册子上记载的这件事情,非常可疑,我已经想到了计策拆穿……”若是计划成功,就能揪出黑衣人的幕后主使,惟儿也就会安全了。
距离自己孝期满还有一个多月,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
御书房,龙颜大怒,奏折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地:“白尚书当年的救驾是故意为之,究竟怎么回事?”
“回皇上,那白尚书应该是叛军的人,故而知道绥晋王刺杀的时间,地点,当时,叛军已经节节败退,他不想被我军斩于剑下,便设计了这出救驾计,投靠皇上……”一重臣直言不讳。
“这些事情是如何得知?”皇帝目光阴冷:“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回皇上,是白尚书慢慢记起了一些事情,无意间自己说出来的,臣命人调查了他说的其他事情,件件属实,这件事情应该也不假!”大臣据实禀报,安排在小院周围的暗卫,负责监视白尚书,绝不会撒谎。
“能记起事情,是好事,再等段时间,让他将做的所有坏事都一一细说了,汇总,定罪!”皇帝目光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