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也该给大家放个假,年前你就不要走镖了吧。”袁夕道。
今天腊月二十四,离过年只剩下六天了,若是这两天出去走镖,就不能好好的过个年了。
“好。”李俊也同意了,镖局刚刚开张,没什么生意。而且,他也想跟家人好好的过个年。
此时虽然离过年还有几天时间,但街上已经挂起了红灯笼,店铺和街边的摊位上也有人卖起了春联,烟花爆竹等物。
年味已经渗入了大街小巷,各家各户,这个时候若是李俊还想走镖,手下的人就要有怨言了。
年前年后李俊都能留在家里,袁夕十分的高兴。这几天出门都是春风满面的。
常宁氏见袁夕自从妻子回来后,便一改前几日的沉郁,变得满面春风,心情好的不得了,心中不由也有些羡慕。
他两个父亲平时也是相处和睦,以前他对婚姻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和自己的夫君相处的如同自己的父亲爹么那样和睦互重。但见了袁夕对他妻子的感情之后,才知道两个人竟还能如此恩爱。
再想想自己的夫君,常宁氏不由叹了口气。
他并不后悔嫁进侯府,但如今过成这样,心里也难免有些遗憾。如果他是个男子,便是和离也没什么,只是他身为哥儿,和离却会被人指指点点,不仅自己坏了名声,还会带累亲戚中的哥儿的名声,也只能在侯府里继续耗着了。
想到这里,常宁氏心中不由郁闷不已。
这世道对哥儿何其不公,哥儿若是嫁了个好男人,还可以过的平静安稳,若是所托非人,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忍耐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想到袁夕的妻子。
袁夕的妻子与他所知的哥儿们都不一样,一开始听到袁夕的妻子开镖局的时候,常宁氏还觉得那个哥儿太过出格,不安于室。但现在却又不禁对他的胆气和独立生出了一种向往。
袁夕的妻子当了六年多的镖师,不依靠任何人便能养活自己和全家,虽然名声不好,却也生活的很好。
他不想带累家中的名声,是不能学李俊抛头露面做生意的。但他却可以坐在幕后,培养些人才替他做事不是么?
就像袁夕那样,袁夕除了一开始开店时事事亲力亲为,现在已经把事情都交给属下,他自己则只负责管理,做些属下们做不到的事了。他大可以去学袁夕。
反正他的嫁妆与侯府是分开的,赚了钱也归不了侯府。
这么一想,常宁氏更坚定了要做些生意的决心。
同时,他也有些后悔。
自从流产之后,已经过了三年。这三年来他一直十分消沉,觉得人生一片灰暗,恨不得去庙里出家来摆脱这一切。但现在他才知道,其实他也是可以做些别的事的。
如今除了宁家,他竟没有其他人脉,云州的贵夫人,他也都不怎么认识,更别说有几个闺中密友了。
常宁氏心中后悔,暗想自己以后可万不能再那般消沉了。
随着年关渐进,袁夕已经给手下们放了年假,还发了年终奖。不管是超市还是火锅店炸鸡店的员工,都领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开开心心的回家过年了。
街上的许多店铺都开始关门歇业,大街上一下子清净了许多。但家里却十分的热闹,不时还从某个房间里传来或嘹亮或清脆的歌声,或者一阵争执和笑声,因为袁夕让人筹划了春节晚会。
家里住着百十号人,加上老院子的百十号人,足有将近四百人。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过年,怎么能不办个晚会呢?于是,袁夕便筹备起了联欢会。
别说,这些手下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其中有些老家在山里或者水上的,特别爱唱歌。这些人中有人听说要表演节目,觉得自己可以一展歌喉,便在袁夕的鼓励下报了名。
有唱歌的,也有唱戏的,最妙的是,这些人中还有人会拉二胡,于是这位会拉二胡的仁兄便被众人争抢着伴奏。
除了唱歌,还有人表演小品,相声。几个识字的人去书店里租了两本笑话书,编成段子躲在房间里彩排。
元旦那天,大家便凑在一起,过了一个热闹的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