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云先生顿时捂着脖子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你这是谋害师尊!”
晏昇懒洋洋地立在那里,“我可没答应跟你学。”
说着,看了眼边上的日晷,“您老要是没事儿就到自己院子里炼药去吧,我还得处理公务呢。”
随云先生唉声痛哭,拍着大腿却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行了,”晏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哭得跟唱堂会的似的。”
随云先生哭得更大声了,还是一滴眼泪没有,边哭边说,“哎呦哎呦,你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师傅!”
晏昇被他哭得脑门一抽一抽地跳,最后憋着声儿喊了追风一句,“把先生带回去!”
他怕自己再多听一分钟会拔剑把这老头的脑袋给砍下来、
追风忙不迭拖着随云先生往后去,“先生啊,您可别哭了,我记得您上次不是要长白山的老参?主子那边有了,您快去看看!”
随云先生一听这个顿时就不哭了,脚步利落地冲在前头,“我要的可是大红参!五十年起步,不然没法儿用!”
追风一边点头一边跟着他往前跑,“绝对是上好的!”
两个人跑的没影了,晏昇才默默坐回了椅子上,软剑被他捏在手里,他偏头看着手心的软剑,视线沉沉浮浮。
这软剑是去年随云先生特意给他寻来的。
因为那时候晏昇遭了突袭,他身边的暗卫有人背叛了。
晏昇被刺了一剑,染着毒的剑身几乎要没入他的身体。但凡往左一寸,他现在就是一具白骨了。
那以后他身边的暗卫便进行了一次大清洗,晏昇是个冷心冷情的人,断然不会因为这些人跟了自己几年而心软。
他宁肯错杀也不肯放过的。
随云先生就是那时候把软剑送过来的。
他告诉晏昇,你不能再全身心的信任身边人了。
你该有所防备的。
晏昇没说话,但是第二日开始,这软剑便成了他永不离身的东西,就算是睡觉,也是缠在腰上的。
其实早该这样。
从父兄死亡以后,他就应该收起对身边人的全身心信任的。
可他到底是心软。
这一次心软几乎要了他的命。
他没敢和娘亲以及祖母说,也没敢和李烟说。
随云先生给他开的药方,之前因为在军营里呆着,便一直不好用,因为他受伤的事情是不能够叫人知道的。
那等于是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晏昇不是傻子。
可因为瞒着这件事,毒素还有些残留在体内,以至于晏昇现在多少是受到了些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