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束鬱金香。」
上门便是客,夏恩青扬著标準的待客笑容,三百六十度零瑕疵的甜笑,「好的,先生请稍等。」即使他的态度如此的傲慢,她依然淡定。
饶哲渠一双黑眸打量著她小小的花店,怪不得她的身上带著一股清淡的香味,令人闻过一次便难以忘怀。
她的花店虽小,五臟六腑倒是全了。
环顾一周之后,他的目光又一次地落在她的身上,她的长髮扎成马尾,中分长瀏海柔顺地贴著她的脸颊,衬得她整个人温和贤淑,一条粉色的小围裙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可爱极了,他似是不在意地问道:「这家店就你一个人打理?」
「下午会有工读生。」她继续手上的动作,眼眸正视著手上的花儿。
「你丈夫呢?」他自然地询问。
包装的手一顿,又快速地恢复正常,「他不在。」
「哦。」饶哲渠直盯著她,他记得报告上面写著她虽然结婚了,却没有与丈夫一同出入,连隔壁邻居也不知道她丈夫的模样。
最令他疑惑的是,她的结婚数据是存在的,李沐却找不出任何关於她丈夫的图像与数据,难道她与一个火星人结婚了?
「你的花。」夏恩青将他的花包装好递给他,饶哲渠接过后付了钱。
她以为他马上就会走,他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夏恩青不得不抬头,「饶先生?」
饶哲渠驀地蛊惑人心地一笑,「送给你。」
夏恩青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饶先生……」她记得那日分开时他难看的脸色,与如今慇勤的神色大不相同。
饶哲渠低头嗅著花香,「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呢?鬱金香是她最爱的花,夏恩青不知他葫芦裡卖的是什么药,可她还是乖乖地接过花,道了一声:「谢谢。」
「你丈夫送过你花吗?」
他,当然送过她花。
饶哲渠似是从她的脸上读出了她的心思,「什么花?」
「小雏菊。」
饶哲渠盯著她的脸,揣测著她的心思,「你不喜欢?」
夏恩青沉默著没有回答,其实她不喜欢小雏菊,所以以前她直接跟他说,以后要送就送鬱金香。
从她的沉默中,饶哲渠可以想像那个男人挫败的神情,她不是一个容易取悦的女人。
「我想他后来该送鬱金香了吧?」
夏恩青抬头,看著与自己爱人一模一样的脸孔,心臟不规律的一阵阵颤动,她轻晃著脑袋,「不!他照样送他认为适合我的花!」
饶哲渠轻笑出声:「呵呵……」
「你笑什么?」夏恩青不由地放柔了目光,即使他没有了她所熟悉的温柔,可他的一举一动仍是熟悉得令她放下任何戒备。
饶哲渠的食指抵住自己的唇,「秘密。」这个女人肯定不知道她越是浮躁越是不喜欢,男人就越是劣根性地想欺负她。
特别是她的不喜欢表现得这么真诚,令男人根本就不想顺她的意,只想不断地重温著她困扰的神情。
「也许下一次我也该送别的花给你……」他语带双关地说。
夏恩青粉颊一阵通红,「饶先生,你不需要送我花。」
「哦?」他双手搭在隔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他瀟洒自在地半俯下身子与她对视,「为什么?」
「我跟饶先生不是很熟。」她下意识地避开那双曾经对她含情脉脉的眼眸,而如今却是冷清一片的双眸,每看到他一次,她的心就会揪痛一次。
好不容易等了五年,他回来了,却不再是她的那个他,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是不一样的灵魂,她,夏恩青完完全全地被他给遗忘了,一点渣都不剩。
「我就是想送你花,你收不收不关我的事。」
他,不该是这么霸道的,以前的他对她是温柔体贴,除了在送花的事情上喜欢调戏她之外。
「饶先生,你如果想送花的话,我想你的未婚妻会很乐意接受的。」
「你又知道我没有送花给她吗?」
夏恩青被堵得说不出话,不该不舒服,但仍有一股酸意在心中扩散,她郑重地重申道:「我不需要饶先生的花……」
「既然如此,不如我在旁边开一家花店?」
夏恩青敢用自己脖子上那颗小脑袋打包票,他说的绝对不是送她一家花店,而是恶性竞争。
她的花店本来就不是一个大品牌,地理位置也不是很好,,开在一条没什么人潮的小巷子裡,平日裡做的也是熟客的生意,接一些小公司下的单子而已。
他要是搅局一番,她的花店真的要倒闭了,夏恩青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不要因这个男人而轻易动怒,「饶先生……」
「你可以称我哲渠。」他笑面虎般地笑著。
她绕过称呼的部份,「我想这一条街上有我一家花店就够了。」
「是吗?」饶哲渠对她的话题似是不感兴趣。
夏恩青轻咬著下唇,「既然饶先生喜欢送花,那么我就客气收下了。」
「哲渠。」他更正道。
以往她都唤他阿渠,唤了这么多年的称呼她一时改不了,「哲、渠……」她喊得生硬,有多久这个名字不曾在人前喊出过,这个名字整整五年的时间都成了她午夜梦迴时的梦簦?br/>
他挑挑眉,对於她的冷硬倒也不在乎,这个女人是一个谜团,在饶家的强大势力下,还有这么一条漏网之鱼,竟然找不到她的相关资料。
儘管他生气,他也不知自己在生什么气,这个女人竟然是有夫之妇!凭他饶哲渠的身份,他怎么也不该看上这样的一个女人,但……
她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不断地将他绕进她的势力范围。
「不好意思。」她先投降,垂下眼眸。
每一个人身体裡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