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完全不知道这样轻易的承诺，之后她需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辞镜妹妹……”裴环更咽。

“你还是叫我阿镜吧，我娘亲和爹爹都喜欢这么叫我。”

耳边充斥着骨碌碌的车辙声音，但在她摇头晃脑的时候，突然夹杂着一声熟悉的呼唤。

“阿镜……”

这声音好似穿山越岭，透过层层凶险阻碍，穿越四季时光。尘封的记忆又突然被抖落一地，扬起的灰尘都布满那些不敢回首的片段。

“阿镜！”

这声音是从马车外传过来，辞镜再次听到时，突然浑身一震，伸手下意识掀开那侧用来遮光的竹帘，映入眼帘的是骑在棕马上的成玦。

他看似目视前方，但好似已经知道辞镜会掀起竹帘。

“好哇，你偷听！”辞镜佯怒。

“我可没有偷听，只是正好听到了最后一句。”成玦朝她扬起好看的弧度，声音温柔如水，“阿镜。”

“你……”辞镜突然语塞，脑袋里都在嗡嗡直响。

成玦手里握着马鞭，而他的白衣也粘上一些不和谐的污渍。

“不好好在马车里待着，你突然出来干什么？”辞镜压着竹帘，漫不经心地问

“不出来怎么找你啊？”

马车里的裴环听到这回答，突然扑哧一笑，紧接着就掩着袖子继续笑。

“只和你见过一面，你就让别人叫你阿镜，我都见你这么多面了，怎么还感觉和你那么生疏？”成玦幽幽地看了辞镜一眼。

“我，我怎么可能让一个男子这么叫我！”辞镜磕磕绊绊地辩解，脸已经有些发烫，“那我还怎么能嫁出去？”

成玦骑在摇摇晃晃的马背上，抿着嘴笑起来。

“你这小小年纪就想着要嫁出去了？”

“我……”辞镜脸涨得通红，感觉自己说不过他，直接就把竹帘放下。

车里的裴环眼角还有泪痕，但好似一直都在忍笑。

“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辞镜气得鼓鼓的。

“没想到你居然还和晟王殿下认识啊。”裴环一本正经地拨着手指，“这太子殿下认识你，这刚回京城的晟王殿下也认识你。”

“别乱说，我跟他们都没什么关系的。”

辞镜朝外面望了一眼，成玦的身影还在断断续续的竹片中忽隐忽现。

“我好像记得你在女院经常逃学的。”

“我好意帮你，你别拆我台！”辞镜脱口而出。

裴环咯咯笑起来，“知道这事情的人恐怕也就我一个了，我会帮你保密的。”

“你怎么知道？”辞镜有些好奇，想那些无聊的女先生应该不会肆意传播。

“记得是那年春天，我刚路过女院的围栏，就听到里面那女先生在喊……”

“好了，可以了，可以了……”辞镜连连摆手，生怕她又再透露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