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你应该没杀过人吧，我看你杀他的动作都不是很利索，拔刀的动作应该也费了不少力气吧？”蒙面人俯视着辞镜。

辞镜双眼微抖，回想起刚才那个一刀毙命的蒙面人，如今还是心有余悸，刚才握刀的手还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不过你刚才想杀我的时候，你的手却一直都在发抖。”

蒙面人视辞镜为猎物，她如此拼命挣扎反倒给他带来久违的愉悦。

“那要不再来一次？”

辞镜拼命压着声音，使得声音平静一些，目光沿着刀柄直直盯着那个蒙面人，这眼神盯得他有些发怵。

“那看你还有没有命！”

蒙面人狞笑着，将手中的刀微微抬起，直接就朝辞镜双眼之间迅猛落下，火光之间，辞镜单手抵住来袭的刀尖，在雪亮的刀刃上划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紧接着，尖锐的刀直接就擦过辞镜的脖子插进土里，辞镜吃痛，却不敢再怠慢，沿着地上滚动几下，勉强才和蒙面人拉开距离。

这一系列动作不过眨眼瞬间，蒙面人也没想到即将成为刀下亡魂的人居然还有还手余地，拔出刀时已经不再犹豫，打算一刀了结。

“住手，冲我来！”

嘶哑的吼叫突然在耳边乍起，这声音划破空气，直接蒙面人袭来，他下手的动作一顿。辞镜看见他露出非常古怪的眼神，也只是一瞬间，蒙面人就收刀转身看过去。

气喘吁吁的成玦已经赶到，他手执长刀，浑身是血。

辞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成玦，单手勉强撑着地，眼皮已经很难再抬起，巨大的轰鸣声在脑子里炸开，闭眼前，隐隐约约感觉到冒一大群人朝那抹白色身影冲去。

在兵刃相接时，辞镜也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斜阳透过枝丫倾泻而下，一旁的树林斜下一道道树荫，辞镜模糊感知眼前熟悉的身影，挣扎好久才终于睁开沉重的双眸，大口喘着粗气。

“对不起，我来的有点晚了。”

成玦扫了眼辞镜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眼神凝重。

“不晚啊，你还是赶到他杀我之前来救我了。”辞镜苦笑着，还是没能从成玦的手里挣脱出来。

“去马车里看看裴环。”辞镜气若游丝，伸手去推成玦。

“你现在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功夫管别人死活！”成玦有些怒了。

“怎么管不了？”辞镜深吸几口气，浑身都有些颤抖，“我这身上的伤还不都是为救她留下的，再这么说，这裴环还欠我人情呢，如果她死了，我不白受伤了？”

成玦却一直看着她，她白皙额头的一大块血渍，整张脸惨白，嘴唇殷红，那双杏眼中已经布满血丝，还有不少擦伤。

“别说话了。”成玦沉声说道。

此时裴环正好从马车上急急忙忙地跳下来，衣裙绊住她的脚，整个人又摔倒在地上，可是嘴里还朝辞镜喊着：“阿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