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几乎没有一点光亮，林间的两堆火舔噬着周围的寒冷，火堆传来的温热烘得脸上微麻。

“我好了。”辞镜换了药就直接下了马车，怀里还抱着厚重的披风。

“我也好了！”成玦看了她一眼，就把烤好的鱼递给她。

辞镜的脸被火烘得红扑扑的，伸手去拿烤鱼的时候，还有些犹豫，被烤得焦嫩的鱼还散发着迷人的气味。

“这是刚带出来的盐袋，是干净的。”成玦从腰间扯下盐袋。

辞镜小心地坐在他旁边，木讷的冲他点点头。

“这晚上很冷，你晚上睡马车。”成玦搓着冰凉的手心，语气不容置疑。

“可是……”辞镜还想着要拒绝，但是滚烫的脸庞似乎直接烧热了她的思绪，后半部分的话直接断在脑子里。

“我对我的侍卫都是这么关心的。”成玦一脸正色。

“你既然都做好去崇州的打算，走的时候怎么什么都没打算带？”成玦手肘支在膝盖上，在跳动的火光中转头看向她。

“因为我是侍卫啊，当然不能带东西。”辞镜突然直起要板，一不小心带动了伤势，眼角不自然地抽搐一下。

成玦看着她这副奇奇怪怪的样子，看向辞镜的眼神都下意识移开。

“好了！”他交叉着双手。

“阿井……”成玦的这声像是呓语，又像是咀嚼着这字眼，内心的情感渐渐浮现在他的嘴角。

“阿井？”辞镜准确地捕捉到这微弱的声音，有些不满地撇撇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起这么古怪的名字的。”

“古怪吗？我觉得还蛮好的。”成玦悠悠。

“随你吧！”辞镜不打算和他再多争执，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而她现在都占了，没了底气，也没打算。

辞镜吹着烤鱼剩余的热气，伸手触碰还发现有些烫手。

“你真的不来一口？毕竟是你自己亲自烤的。”辞镜摇摇手上的烤鱼。

“那你拿来啊？”成玦露出笑意，在金黄的光晕里居然显得如此养眼。

“……”

一小片鱼片从娇嫩的鱼儿肚子上撕下来，辞镜伸手将鱼片递过去，谁知成玦直接探过身，微张嘴巴，直接把鱼片含在嘴里，边咀嚼着，还边赞叹着。

“真不错，不亏是我的手艺！”明明只是一小片鱼肉，却好像被他咀嚼很多下才缓缓咽下。

“你？”辞镜突然发现成玦脸皮特别厚。

“再来一片？”成玦盯着她手上的鱼肉。

“你再吃我就没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这是我烤的鱼，我怎么也要尝尝味？”成玦笑眯眯地说道。

“……”

一条不大的鱼，就被两人一口一片直接一点点吃完，明明没有放任何佐料，却好像是她从来都没尝过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