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爹说“伤者跟我们去黄金国,要回家的轻装简行,但一定要记熟路线,一定要让带人回来支援我们,大家举手表决吧”。
古力大叔的伙计大部分都是要回去的,最后去黄金国的,加上三个伤者就只有十三人,古力大叔说他可以带走两个伤者,但多了怕也是吃不消。
次日,天刚灰蒙蒙的。
两队人马分道扬镳,趁着温度适宜立即赶路。
昨天他们用骆驼骨架和皮做出了几个担架,几个人轮番去抬伤者。后来我们就索性直接捆上绳子,将他们拖在队伍后面。
临行前的壮志满满,很快就被烈日炙烤的,失去了所有想法。
满脑子昏昏沉沉,如行尸般浑浑噩噩,麻木地沿着前人脚印往前走。
新形成的沙丘松软费力,每走一步,脚就会深陷下去,一个人走都很费力。
再加上还要轮流去拉伤者,身上的汗几乎没干过,尤其是胖子两个人都很难拉动。
白天用尽了所有力气,到了傍晚几乎是瘫倒在地上,使不出一丝力气。
这时候什么野兽阿,什么威胁阿,根本就没力气去考虑。
第二天队伍里就开始有人得了视盲症。
类似于雪盲症,沙丘表面会反射太阳光,再加上沙漠大多数地形地貌没有辨识度,长时间看去眼睛就会在短时间内宕机盲掉。
胖子他们的伤口,也已开始溃烂流脓,有个兄弟发高烧陷入了昏迷休克状态。
前几天有骆驼,我们还嫌坐骆驼上磨臀,现在才知道那是多么幸福的事,那几天坐在骆驼身上想睡便能趴着睡。
我白天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天赶快黑。
这样就能休息了,什么鸟发丘印,什么鸟盗贼,如果可以的话,我通通都不想要了。
…
临近傍晚。
胖子突然对我说“要不还是把我们放下吧,这样下去会拖垮整个队伍的”。
我不想去理他,也没有气力去理他。
他又说了一句“即便把我们带走了黄金国,我们也撑不了太久的,这伤有多重,我自己清楚”。
大军骂道“说他娘什么鸟话”刚骂完他就扯起了呼噜。
胖子见我没动静,也就没再说话了。
直到半夜,我忽然被尿憋醒,但脑子还是昏昏沉沉,不想动弹起来。
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轻叹,身上所盖的沙被,好像又被填了几铲沙子。
我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但还是不想睁开眼皮,实在是浑身酸困乏力。
这时有脚步声越走越远,脚步声一重一轻的,应该就是胖子无疑。
他要干嘛?他要离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