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刘邦斩白蛇起义,今有摸金铁三角,入墓取宝定江山”胖子诗意大发,却引得刘浩紧皱眉头。
这死胖子,说话没个把门的。我连忙岔开话题,就问“仰韶遗址离这里不远!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一块去看看吧”
王娇说“对的!对的,等走的时候,我们可以多买点大牛心柿”。
刘浩也是一阵点头,就说“到时候多买些,给你妈也带去点”。
我见他们松懈下去,就赶紧拍胖子,小声对他说“那俩可是文物局的,你要是说话不把门,小心等离开后就直接送你去局子!”
胖子瞥了眼后排的那两人,就对我嘀咕道“哼!要是他们不老实,我就…”他朝我比划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你滚一边子去…!”
一路往深山里开,层山叠嶂,林木渐渐也茂盛了起来,发黄的树叶子,如同一张张贴在树枝上的金箔,让人心旷神怡,又异心摇熠。
水泥路戛然而止断在一座小村庄旁。
小村依山傍水,有一条围绕在田地旁边的小溪,有几个妇人正在浇地,三五顽童正在地中嬉闹。
胖子站在村口,不禁大声称赞,这里的风水确实极好,想必山里面不止埋着一座墓。
刘浩提醒道“我们这次是来找李嗣源的墓,不过该怎么找呢?”
蚩良取出一方罗盘,就说“李嗣源也算是一方诸侯,虽说这里的风水宝地极多,但适合李嗣源的陵墓选址并不多,待我们找处高山一判龙脉,便可知晓了”。
胖子嫌弃得看了他一眼,就对我嘀咕道“真特么多嘴,没有他,胖爷也能找到,不过要是能多进几处陵墓,随便扒拉点东西,咱们做生意不就有本钱了”。
临近傍晚,我们决定就在村里找地方先住下,顺便也能问问这山里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寻龙点睛,归于重点,便只有四个字。
望闻问切。
望字决,其实就是观察山形地势,根据阴阳五行定理出,藏风纳水之所。
闻字决,便是观草痕判泥色,嗅觉灵敏之人,可从洛阳铲杯土中嗅出古墓味道,如若遇上打雷或下雨,本领极高之人,可用听觉听出地底空腔,与雷声共鸣所产生出的颤音。
问字决,便是询问,自古多有盗墓贼,会装作游僧或者道士,小贩或者算命瞎子,通过与村里人攀谈,从中打听到任何有关古墓的线索。
切字决,其实就是洛阳铲或者探杆,属于最后敲定古墓尺寸与金井的方法,以杯土带上的瓦砾砖碎,来判定古墓年份和规格。
村里的年轻人大多都出去打工,只剩下老者和带孩子的妇人。
这个村子很穷,大多数都是土胚瓦房,只有两家盖着红砖小平房,交通不便,土地贫瘠,只有搬离这里才有活路。
手机刚这里一格信号都没了,听溪边妇人讲村子也就这几年才通电,她见我们是外边来的,高兴的不得了,以为我们是来规划旅游的,毕竟临近的几个村,都因为发现什么遗址,把村里带的富了起来。
我连忙向她解释,然后就问了村长的家,连忙赶了过去,蚩良走半道就说要去附近山上转转,顺便看看山形地势,胖子见状哪能落忍,连忙就跟了过去,刘浩也说也想去转转,就拉起王娇跟了过去。
我看了眼红果,无奈的耸了耸肩。
村长家也并不富裕,没走几步就到了。外围扎着一圈木栅栏,院里散养着一群鸡鸭,满地都是鸡粪鸭粪,臭味熏天。居中坐落着三间瓦房和一间草房,这一幕不禁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老爷子家生活的场景。
村长大概也九十多了,背佝偻的很严重,前几年老伴走了,孩子们也就过年才会回来,平常也很少会回来,说句难听的,其实就是让老头在村里自生自灭。
我们向村长介绍了来意,他倒也没多问什么,就连忙吩咐我们赶紧进屋坐着,然后他说要去帮我们找几间空房。
我问红果“以前来过乡下没有,可千万别嫌弃这里,村里住的人大多都还老实本分,在这里你能感受到什么是善良朴实”。
红果捏着鼻子,就笑了笑“外国其实也有很多农村,只是和这里稍微有些不一样,我觉得我们在外面扎帐篷,应该也能住的”。
正堂脏乱不堪,满墙的蜘蛛网,在屋顶上还悬挂下几块腊肉,我拉了把椅子坐下,屋内最值钱的,可能就是桌上摆的老旧的座钟吧。
我对红果说“还是别了吧,我们不是还想问问关于这山里的事,有句老话你听过没,入乡随俗”。
红果说“我倒不是嫌弃这里,只是这村里住的大多都是老人,我们住在这里,肯定会影响到他们的”。
这一点我倒真没想到,我们住在这里可能是会对他们造成打扰,就连忙想找村长告辞,这时村长拖着佝偻的身躯,从院外走了回来,说“好了!给你们找了三间房,现在就给你们做饭吧!”。
我立马上前就去搀扶,村长摆了摆手“孩儿,爷爷还没到走不动道的时候,不用这么麻烦了”。
当时我眼泪都快下来了,因为我们只是几个过路人,他是真心把我们当成远道而来的“孩子”。
说完话,他就要往草房里走,我赶紧跟了上去,就想说我们不在这里吃,但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能看得出他是真的欢喜。
我赶紧进去就要为他打下手,红果此时也跟了进来,就对村长说“爷爷,我们俩给您做一顿饭吧!”
村长爷爷慈祥的笑了笑,就说“行阿!那我就吃顿你们城里人做的饭吧!”说完他看了我们一眼,就出去了。
我翻找整个厨房,也没找到什么菜,就对红果说“咱不是有罐头鱼还有牛肉鸡肉什么的,你去拿来吧!”
红果刚起身要走,村长就拎来两挂腊肉,说“等会我去菜园里再拔些青菜,你们找到上屋坐着等会吧”。
我接过两挂肉,就准备跟他一块去看看,村长立马拦住我,就说“你们小两口,就在屋里等会喝喝茶,我一会就回来”。
我一阵子尴尬。
红果悄声问我“还去车里拿东西吗?我觉得咱们要是拿了,可能会伤了老人家的心”。
小妮子想的是比我周到,我不禁对她又佩服不少。
人心是门学问,你的左和别人的左,可能不是一个方向,由此就衍生出复杂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