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摘星楼找她。”夜瑶没有多停留,转身出了圣女殿,去寻沈墨依。
夜瑶的随侍宫女道:“天将晚,比白天冷了许多。娘娘,奴婢去圣女殿给您取个手炉过来。”
夜瑶微微点头:“好,拿两个。”
“是!”
宫女折回圣女殿去,夜瑶便一人缓步慢行,先往摘星楼去。
在白茫茫的白雪中,摘星楼傲然挺立,独树一帜。楼顶、楼身均铺满了白色,在寒冬飘雪里,更显孤傲。
远远望去,四楼里透着微微亮光。夜瑶便先进了摘星楼,自行上楼去。
四层里,不像其他三层有大量墙体相护,也不知是哪个当值的宫人不上心,忘了关窗。那宽敞透亮的阳台上没有遮挡,落了好多雪进来。
八卦台中,向着阳台处坐着一位身着红衣锦服的男子,手里拿了壶酒。周身散落了几个已经喝完的酒壶。
阳台上吹来徐徐凉风,带着片片雪花飘进来,寒意阵阵。吹得幔纱飘拂,门框轻响。
夜瑶上到四楼,透过轻纱,隐隐约约只见有人坐在高台中。
台中人听见有人上来,出声道:“圣女,过来坐吧。”是凤卿绝的声音。
夜瑶见沈墨依不在,遂掉头准备离开。
凤卿绝忽然出声道:“本王知道你在装病,你也不想行这滑稽之事吧。”
夜瑶遂停了脚步,站在幔纱后面听着凤卿绝说话。
凤卿绝继续说道:“本王也觉得很可笑。本王今天也来感受一下,坐在与神明相通的地方,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
凤卿绝冷笑间带着浓浓的醉意。倒落的酒壶中尚有酒香残留,随着冷风飘散。
“呵。本王只感觉到孤寂、落寞。圣女,本王知道你不会心甘情愿困在这里。凤卿尘藏了你十几年,没道理让你独守深宫。”
凤卿尘的心思,他多半能猜到,倘若凤卿尘真能废了圣女制度,与他而言,是好事。
但如今凤卿尘监国,皇上病情恶化。若皇上挺不住一命呜呼了,凤卿尘岂不是顺理成章做了皇帝。他怎会甘心!
“你看这漫天大雪,多凄凉。每年的雪,都会埋葬无数条鲜活的人命。没有办法,这是天灾。
自打十五年前,这雪一年比一年大,太师那个老匹夫会说,这是神明的惩罚,是因为没有圣女,没有诚心,所以神明发怒了。
好了,现在圣女回来了,那又如何,今年比往年更大。
圣女,你不觉得可笑吗?堂堂帝王,要受上天的约束,没有自己的决断,枉送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这是帝王无能!”
又一口酒入肚,凤卿绝扯出一丝阴冷的笑:“你别怪本王之前对你下手,本王也是想断了这可笑的圣女制度。
若不是凤卿尘和南宫楚彦护你,你早死了。
哪怕再给本王一次机会,本王照样会除掉你!”
夜瑶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准备离开。
凤卿绝回头,瞥见幔纱后的人影,忽然问道:“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夜瑶见凤卿绝目光投来,立马停住,一动不敢动。
凤卿绝凄然一笑:“今天是本王的生辰。可笑的是没有人记得,连本王母后都忘记了。她只在乎权位!”
凤卿绝愤怒的将手中的酒壶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