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轩强忍下心底的那阵怒火,继续拉着向嘉蕙的身子,更添蛮劲的将她拉出了病房,啪的一声紧紧的关上房门。
安然强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比起兰茜的那些话,她口口声声叫着的母亲的嘴里说出的话更是刺痛她的心,结婚前,她说的和做的与现在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为什么一个她如此尊敬的女人会变成这样?难道仅仅因为自己不能生育吗?
徐正轩忍无可忍的放声吼道:“妈,我对你真的是无话可说。你回去吧,我自己的私事我能处理好。”
“那你想怎么处理?”向嘉蕙情不自禁的一声冷笑,“你舍得伤害她嘛?儿子啊,我相信你对她的感情不是真感情,只不过是那所谓的同情而已,你同情她的心脏有病,你同情她孤独无依。这不是爱情,这根本就算不上爱情。”
徐正轩莫不在意的转过身,微微摇摇头,“妈,你不会清楚的,按照你爱爸爸的那种方式来解读我的爱情本就是不成对立的,更何况你现在根本就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我的婚姻,你只以为她不能完完全全的成为我的女人所以你开始厌恶她,但是妈妈,如果我仅因为如此就离开了她,那我还算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嘛?我爱她,不是出于同情,更不是虚情假意,我相信我的心,也请你尊重你儿子自己的选择。”
“无论如何你怎么说,就算你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从现在开始也不会同意你跟她再在一起,现在兰茜回来了,你可以从新再跟兰茜在一起了,就这样吧,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明天我会让兰茜搬进你的家里,让你的那些佣人们知道谁才是这房子的女主人。”向嘉蕙蛮狠霸道的直接终止谈话,就算正轩心里有谁,只要是她说的话,他不可能不听。
“妈,我也想告诉你我和兰茜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不是因为五年前她突然离开让我怀恨在心,而是我现在根本就不再喜欢她了,我看待她就跟看待瑾儿一样只是妹妹关系而已,你别这么强人所难把我们三个人都弄的如此尴尬好不好?”
向嘉蕙微微停顿双脚,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病房前举措不定的身影,冷冷一笑,“不管如何,兰茜是我认定的儿媳不二之选,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让她取代安然的位置,从今天开始。”
安然身子无力的瘫倒在门前,听着那一句句斩钉截铁的话,看着徐正轩无话无话婉拒的无奈,她眼泪再次忍不住的涌出眼眶,自己不能做一个妻子的本分,都是自己的错。
徐正轩打开病房门,眼角含泪的看着身子蜷缩在墙角的身影,心里更是阵阵刺痛,他身为她唯一信任的人,而自己却不能真正的让她心情释怀,作为一个丈夫,他完全的失职了。
安然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同样与一同痛苦的他,心里不舍,站起身,猛然的扑进他的怀里,嘴里阵阵念叨:“对不起,是我的错才让你如此为难。”
“好了,别放在心上,我妈也只是一时糊涂,等她自己一个人想好了,会收回那些话的,只是是我对不起你才对,我让你如此的伤心,我让你如此的难过,我说过要好好的保护你,结果今天看来我自己都食言了。”
徐正轩紧紧的搂住怀里的她,不想放手,不忍放手。
安然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眼角处默默的看向门外,如果如此为难,只有她一个人退出,所有事才会恢复平静,她不是第三者,可是却不想破坏掉自小独自抚养他长大的母子之情,如果她的离开会让他的母亲释怀,她可以放开双臂。只希望她走后,他可以跟那位兰茜小姐幸福的在一起,别再想起有她在的日子,也不再留恋那段有她欢笑的时光,一切都不会因为她而变成终点……
——
徐正轩不敢置信的瞪着病床上的留字,空空的病房里,漂浮着一阵阵苦涩的味道,他眼前模糊不清的环绕而过屋子里的每个角落,少了她的味道,完完全全的少了她的味道,她走了?
胡文齐站在门外,默默的不做声的看向那道失落的背影,想着今早一早上班时看见的那道身影,一时之间,他竟然自私的没有想去留住的想法,心里还有点窃喜,如果她离开了,兰茜就会回来了。
手中的信纸不由自主的滑落在地,徐正轩转过身,看清了门外的身影,心里一阵泛酸:“她说她不想让我为难,她不想再让我跟我母亲发生分歧,她自己的病不想拖累任何人,那个人也包括我。”
胡文齐走上前,捡起地上的信纸,大致的看了一眼,“她这都是为了保护你。”
“我是男人。”徐正轩大口喘气,极力的平复自己慌乱的神经,“我不需要她来维护我,她就这么离开了,这个笨女人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啊,她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过?她说她害怕没有我的日子,她害怕一个人过无止境的黑夜,离开了我,她害怕,她比谁都害怕。”
胡文齐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徐正轩跑出病房的身影,心里也是阵阵悸动,他做了什么?他为了保护她也想准备去伤害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嘛?这不是他,这不是那个说什么正义于心的他,他慌乱的尾随徐正轩而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放任她一个女人独自流浪在外。
——
出了院,离开了徐正轩的安然到底应该去哪里?天大地大哪里才会是她的容身之处?
她翻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所剩之物,除了那几百块人民币以外,还有那个刚买不久的手机外,她再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这点东西,她如何能支撑住自己以后的生活?
第一次觉得无助,从未有过的恐惧,一心只想着离开他,可是却忘记了自己生存的那点本能,她什么都没有了,如何才能独自在这座城市里活下去?
好不容易用了三百块钱找了一个这座城市最便宜的合租房,只有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小房间,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房间里,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蜷缩在床上,陌生的空间,陌生的气氛,更是那股透着霉臭的味道,她眼泪忍不住的流出眼眶,她不想这样活着,可是也不能不这样的活下去。
“咚咚咚。”
紧闭的房门突然开启一丝门缝,一个身影悄悄的露出半截脑袋。
安然惊慌的盯着门外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大概只有二十来岁左右,一身休闲长袖长裤,微露俏皮的笑颜也同样注视着她,她的眼里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