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
陈凌云收回目光,将怀中熟睡的女儿,小心翼翼地交给了身旁的妻子。
随即,伸出一只手,将桌上的一坛白酒,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端了起来。
但,他却没有将酒,倒在面前的酒碗里。
而是在几十道,疑惑和骇然的目光之下,将酒坛子举过头顶,对着口中倾泻而下!
咕咚……
咕咚……
转眼之间,足足有两斤之多的一坛白酒,就像是瀑布一般,灌入陈凌云的喉中!
又宛如烈火一般,烧进了他的身体里!
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江月天一样一饮而尽,不剩一分一毫!
尽显军中男儿的粗犷,和豪气!
然而。
江月天干的,只是一杯酒。
陈凌云干的,却是整整一坛酒!
因此,看到这个画面,饭桌上的老人们,全都齐刷刷地变了脸色。
望向陈凌云的眼神,就像是在望着一个怪物般,又是震惊,又是骇然,又是佩服,又是难以置信!
就连江月天本人,都是忍不住眼角抽了抽,忽然坐正了身体,有种遇到了生平大敌的感觉!
“是我眼花了?”
“一……一坛子酒……他就这么干了?”
“妈的,这小子就真的这么有种!?”
“这……这也太拼了吧!”
江月天呼吸急促,额头上已渗出了丝丝冷汗。
下意识之间,立刻生出了几分退却之心。
但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便在好胜心的促使下,狠狠咬了咬牙,不甘示弱地端起了一坛子白酒。
准备如法炮制,同样一饮而尽!
因为在他看来,陈凌云喝酒的这架势,虽然极其夸张,但应该只不过是在咬牙逞能罢了。
——徒有酒胆,却无酒量。
以前与人拼酒的时候,这种光有酒胆,却没有酒量的人,他江四爷也不知见了多少。
这种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能喝,一出手便喝得众人头皮发麻。
但酒一下肚,最多要不了一分钟,怕是就要以方便为借口,跑到厕所里去狂吐。
或者干脆,就直接醉倒在了桌上。
因此,江月天此刻震惊虽震惊,却又怎会在陈凌云面前退缩?
就算他江月天明知,自己的身体和酒量,早就已经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
但他自问,若是只喝这一坛酒,应该还是能勉强扛得住的。
“大不了,我也把自己甩翻就完了!我倒要看看,我们谁先倒下去!”
“拼了!”
心下想时,江月天已打开了瓶塞。
可他突然顿住。
非但顿住,甚至连手里的酒坛子,都险些拿不稳了。
因为他已震撼地发现,将整整一坛酒一口饮尽之后,陈凌云竟是脸不红、心不跳,神情不变!
非但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醉意,仍旧坐得如弓弦一般挺直。
甚至还作出了,一副意犹未尽,不够痛快的样子。
居然又伸出手两只手来,再度打开了两坛白酒,开怀畅饮!
灯光下,两道清澈的酒水,如同耀眼的长龙一般,进入了陈凌云的口中,洒在他的胸膛上,打湿了他的衣襟。
隐约露出了衬衣之下,那钢铁一般紧致的肌肉,以及道道狰狞的伤疤。
竟是让众人,没来由地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