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小厮不识李管事,拦路问到。
李管事淡淡道,“太子殿下驾到,速去通禀。”
小厮面色一变,眸子一瞥李管事,微皱眉头,冷冷道,“太子殿下重伤在身,焉会到我齐王府?你是何人,怎敢在此胡言?”
李管事眉头皱起,冷眼一扫小厮,见小厮年不过年不过及冠,心道或许是刚来齐王府之人,不然不会如此不知轻重,故未曾与小厮计较,再淡淡道,“太子殿下驾到,若耽搁了,恐你开罪不起。”
小厮轻蔑一笑,道,“你可知这是何处?怎敢在此大放厥词,劝你趁小爷今儿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若不然,定让府兵将你拿去衙门,治你一个擅闯王府,冒充太子之罪……”
小厮本为乡野小民,为齐王府管事亲戚,也正因如此,方才得入齐王府当差。亦因管事是其亲戚,故小厮在齐王府亦是作威作福,一众小厮丫鬟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唯恐因得罪了他而被管事逐出齐王府,要知道,齐王府管事,诸多五六品官员都需毕恭毕敬。
小厮身后之人为管事,而管事身后之人为齐王,齐王是何许人也,大楚又有几人敢得罪?
或是因在府上骄横惯了,才会如此放肆。
“给他一巴掌。”
楚天淡淡道。
李管事闻言,未有丝毫犹豫,抬手,一巴掌扇向小厮。
小厮未曾料到眼前这个年过不惑的中年人竟敢动手,要知道,这里可是齐王府,在大楚,有几人敢在齐王府动手?
一时间,小厮竟有些许发蒙,若非是脸上有阵痛传来,恐还不知会懵到何时。
或是因小厮嘴脸实在令人厌恶,李管事这一巴掌足足用了七八分力,一巴掌下去,小厮面上刹那间多出一个血红手印,小厮嘴脸亦有丝丝鲜血溢出。
“你……你敢打我……你可知这是何处,我是何人,你竟敢打我……”
小厮吼道,眸中怒火燃烧,又喝道,“来人,来人,有人在王府行凶。”
见府兵至,小厮一昂头颅,一指李管事,道,“此人在王府行凶,速速将他拿下。”
小厮脸上血红手印自然映入一众府兵眼底,府兵双瞳一缩,众人自然知晓小厮与王府管事的关系,不仅心头一惊。
“此人擅闯王府,又掌掴王府之人,给我砍下他的手臂,将其送到官府。”
小厮嚷道。
众府兵闻言,一惊,要将眼前之人拿下是一件小事,可要斩其手臂,却是一件大事,人无手臂,又如何活于世间?
却又闻小厮道,“为何还不动手,莫非尔等与他是同谋?既如此,待我告诉我大伯,将尔等逐出府去。”
一众府兵面面相觑,却也只得拔出腰间长刀。
无奈,可又能如何呢?齐王并不会理会这种小事,皆由王府管事做主,管事要对付他们,实在太过简单。终究,也只是混一口饭吃罢了。
府兵持刀锁住李管事四方,让李管事无路可退,长刀寒光烁烁,眼见就要劈向李管事。
楚天眸子一眯,他未曾想到仅是王府小厮,竟会如此大胆,一言不合竟就要斩人手臂。楚天心头震怒,正欲掀开车厢帘布,纵是身受重伤,可要对付几个二三品的武夫,却也并不困难,且纵是会影响伤势,又怎会眼睁睁看着李管事受害。
恰在此时,一道人声穿出,道,“住手。”
一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走出,眉头微颦,冷声道,“何事在此喧哗,莫非不知王府规矩?你们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因府兵将李管事围住,齐王府管事却未瞧见李管事。
“大伯。”
见管事来,小厮连忙上前。
管事一扫小厮,道,“你这脸怎么回事?”
小厮故作可怜道,“大伯,有人擅闯王府,我上前阻拦,却不想他竟一掌扇来……还……还说别说是你这区区小事,纵是王府管事来,也照打不误……因此,侄儿让府兵将他拿住,送至官府。
小厮之言落入李管事耳中,不禁摇了摇头,竟还在此避重就轻,添油加醋,信口胡诌。
齐王府管事却一怒,冷哼一声,道,“呵……好大的胆子,敢在王府在野,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此人生了三头六臂……”
小厮目中掠过一丝冷笑。
管事推开小厮,往李管事所立之地而去,一众府兵见状,纷纷让开。
倏地,齐王府管事双瞳一缩,面色一变,他自然不会不识李管事,不禁皱眉,扭头瞥了一眼小厮。
小厮见状,连忙道,“大伯,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你可要替我做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