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忙按住了她的胳膊,柔声劝道:“小姐,您别乱动!小心伤口!”
秦柔吸着气躺在床榻上,愤愤不平的嚷道:“王八蛋!他们还算是人吗?!我这伤必须赶快清理消毒,再耽搁下去,肯定要发炎的!”
“消毒?发炎?”盼儿挠挠头,一头雾水地问,“小姐,您不是被棕熊所伤吗?那熊爪子上难道有毒?!发炎又是什么?是要在伤口撒盐吗?!”
秦柔生无可恋地摇摇头,并没有心思详细地给盼儿解释,只搪塞道:“不是!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我的伤,创口面积大,必须赶快治!要不然就麻烦了!”
“那该怎么办?”秦柔越说,盼儿越是慌了手脚,“那侍卫大哥临走之前,我已经求过了,但他执意不肯请大夫过来。咱们在这营帐里,也不认识什么人,亦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大夫!”
“md!”秦柔忍不住小声爆了句粗口。
明明自己就是个学医的,可是现在受了伤,却没办法给自己诊治!太无奈了!
“小姐,您说什么?”
“没什么!”秦柔望着头顶的白色帐篷,在心中想着对策。
片刻之后,她咬着牙对盼儿说,“你去找坛子酒过来!”
“酒?!”
“嗯!酒这里应该是有的!”
“我方才找剪刀的时候,好像见到过,确实有酒,但您伤成这样,还是不要喝酒了!”
“谁说我是要喝,你只管先去把酒拿过来!”
“那好!”
盼儿起身离开,很快便抱了一个黑色的坛子回来。
“酒拿来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把我的衣服掀开,将伤口露出来!”
“啊?!可是,您会疼的!”
“为今之计,疼便疼吧!疼总比死强得多!”
“什么死不死的,小姐您可别吓我!”
秦柔无奈地笑了笑,“我本来也觉得自己死不了!但现在看来,还真是不一定了!本来这只是皮肉伤,及时采取措施,并无生命危险。可是,现在根本没有大夫来。放任不管的话,伤口很快便会溃烂,届时可就不好说了!”
“那该怎么办?!”盼儿的眼睛又红了起来。
“别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这不是还没死吗?!照我说的做,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好!”盼儿擦了把眼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那您忍着点,我要掀您的衣服了!”
“嗯!动作麻利点!”
盼儿吸了口气,咬着牙,开始掀秦柔的衣领。
每掀开一点,她的心也跟着下沉一分。
秦柔的整个左肩全部血肉模糊,有几处地方,伤口深到隐约能看见白森森的肩胛骨。
她忍了又忍,才将眼泪逼了回去。
这次,秦柔咬紧牙关,生生扛了下来,竟一声也没吭。
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却好似漫长到没有尽头。
待盼儿说“好了,伤口已经全部露出来了”时,秦柔的额头上早已经大汗淋漓。
她顾不得擦汗,喘着粗气说道:“现在,将那坛酒打开,倒在我的伤口上!”
“啊?!您确定吗?!”
“嗯!照我说的办!”
“好!”盼儿将心一横,伸手便去掀酒坛子上的木塞子。
这时,帐篷的门帘被人掀开,门口的人看到盼儿的动作,厉声问道:“你在做什么?!”